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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子的舅母做主娶自己的外甥女,那表哥老老實實地聽話娶了,生兒育女,並沒有任何反對。”
關於寶玉婚後出家,很多人說他情深意重,雪雁可不這樣認為。
寶玉的想法是,即使原配死了,他也得過得好好的,然後再找一個,只把這個原配放在心裡就行了,這種想法不錯,他也是這麼做的,娶了寶釵。
可是他之所以出家,其實是因為賈家被抄,他不慣世態炎涼,吃不了雪夜圍破氈寒冬噎酸齏的苦處,然後才棄寶釵之妻麝月之婢懸崖撒手出家去了,他出家的原因之一當然也有黛玉之死,可是黛玉之死卻不是他出家的主要原因,不然為什麼他不在黛玉死後寶釵結婚之前就出家?那樣不是更能形容出他對愛情的失望和心如死灰麼?還不用毀了寶釵的一生。
只可憐黛玉,死了還得揹負著因她之死導致寶玉出家的名聲,惹得生者怨恨。
所以雪雁對黛玉講的故事只說到表哥娶妻生子,道:“那女孩子的表哥尚且如此,何況寶二爺?二太太對待姑娘的態度十分明顯,由不得咱們自欺欺人,只是老太太看不透,總認為自己能迫使二太太妥協罷了。還有我前兒聽說了一件事,事關寶二爺,不知姑娘可曉得?”
黛玉聽到那表哥在那女孩子孤苦無依時無所為,已是面色蒼白,待得說到寶玉,臉上又微微一紅,旋即眼露好奇,道:“何事?我並沒有聽過。”
雪雁輕聲道:“就是和寶二爺十分交好的小秦相公。我聽說兩人好得外面很是傳了一番不好聽的風言風語,而且東府裡小蓉大奶奶送殯的時候,他們歇在尼姑庵裡,小秦相公竟和小尼姑智慧兒幽會,染了風寒,回來就病了,不想智慧兒進城來探望,被秦老爺知道了攆出去,打了小秦相公一頓,自己也氣死了,後來小秦相公傷於氣死老父,遂也跟著死了。”
聽到幽會二字,黛玉已是羞得拉著被子遮臉,嘴裡悄悄嘟囔道:“好沒羞,這些話也是你能從外面帶進來說給我聽的?仔細別人知道,反打你一頓!”
雪雁笑道:“這件事只有姑娘知道,難不成姑娘還告訴別人打殺我不成?”黛玉的好處就是能聽得進別人的話,哪怕這個人是個丫頭,若她沒有將身邊的貼身丫鬟視作姐妹,紫鵑焉能對她推心置腹?原著上真正小姐丫鬟情同姐妹的,只有她們這一對。
因此雪雁正色道:“姑娘想想,小蓉大奶奶剛死,小秦相公就做出那等事情,為人品性如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他交好幫他瞞著甚至覺得沒有絲毫不妥的寶二爺又如何?”
黛玉聞言一怔,道:“寶玉也知道?”
她是個孝女,幾次三番見到榮國府不著自己父母著素,心裡早就不滿了,只是秉性厚道,不肯記恨,如今一聽寶玉竟然任由秦鍾在長姐的喪禮上如此胡鬧,不禁十分失望。
“聽說是知道的,還幫忙瞞著眾人。據說小秦相公在老太太房裡抱著智慧兒,寶二爺一點兒都沒露出,也沒勸解。姑娘聽聽,這到底算什麼?那可是老太太的房間。”雪雁沉聲道,她將事實告訴黛玉,是是非非全靠黛玉自己分辨,她不予置評。
不知黑暗之汙穢,哪知光明之美好?
黛玉只需知道寶玉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必自己說什麼寶玉不為良配等語,她自己就知道應該遠著寶玉了,畢竟她在原著上看到的盡是寶玉的好處,不知其紈絝的一面。
果然,黛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有些兒晚了,熄燈睡罷。”
雪雁方坐起身,披著黛玉家常起夜時穿的狐腋滿襟的暖襖,撩開帳子探身吹熄了燈,重新回身放下帳子脫了襖,與黛玉同被而眠。
黛玉閉上眼,靜靜地想著雪雁說的故事,那麼令人膽戰心驚。
她從來都沒想過,如果父親沒有給自己安排田莊商鋪和幾房家人,如果沒有託給雪雁的自家一半家產,如果沒有雪雁訴說委屈爭取自己從儀門進府讓別人知道自己帶著家產,自己會有怎麼樣的結局。她隱隱約約地覺得,故事裡的女孩子就是她的影子,她的人生。
她第一次正視自己的處境,艱難險阻,比那個女孩子強不到哪裡去,雖然自己一直告訴自己,在這裡過得不如意就回家去,可是她現在明白了,榮國府絕不會放自己回家。
被挪用的家產,和那個女孩子一樣,這也是她不能離開的理由。
至於書信中的約定,黛玉嘴角微露苦澀,聽了雪雁一番話,寶玉那如同美玉一般的形象已經出現了裂紋,有了裂紋的美玉,就不再無暇了。
在她知道那個女孩子的下場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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