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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熬兩碗薑湯驅寒。”
答應一聲,兩個長工徑自去了。
李三將行李和年貨東西搬進庫房,鎖好,只拿著在山海關買的幾張皮子和藥材到老母親房中去,道:“娘,我在關外挑了些上等人參和鹿茸等補品,你收著,明兒請個大夫來把藥配上,咱們好好吃幾年就好了。皮子做兩件冬衣穿,比棉襖暖和。”
李母坐起身,披著青布面羊皮暖襖,側身拿簪子挑了挑燈芯,屋裡登時亮堂了些,問道:“怎麼這回出門費了這麼些時候?出了什麼事?”
問話之時,臉上一片擔憂。
李三低頭道:“我在四叔那邊又見到那位姑娘了。”
李母半日才想起李三說起過的大戶丫鬟,眼裡不禁閃過一絲詫異,道:“我記得你說是榮國府的丫鬟,怎麼在你四叔那裡見到了?我早說了,那樣的人家,管事尚且如此,丫鬟有什麼好?你不過見她長得標緻些就動了心,你知道她的品性如何?手段如何?活計如何?你樣樣都不知道,只知道長得好,我是不答應娶進來當神仙供著。”
對於榮國府,李母心中深惡痛絕。
周瑞連同村長里正見她年老病弱,兒子不在家,便倚勢霸佔他們家的良田,她一輩子苦慣了,兒子好容易掙下這麼一副家業,還等著娶媳婦呢,死也不肯讓人霸佔,不想他們推搡間使得她撞破了頭,等醒來,五十畝良田已經是別人的了。
聽說,是在她昏迷時,里正媳婦強拿著她手指畫的押,去衙門過了戶。
她青年守寡,陪嫁過來的十幾畝地全靠她一人打理,雖無法送兒子讀書識字,卻也足夠豐衣足食,熬到兒子能當家理事了,自己因為那些年的勞作虧了身子,只能靜養,就那麼一次推搡,傷了不說,病也重了,養了這麼一年多還不曾痊癒,因此深恨榮國府,對於榮國府出來的丫鬟是頭一個不滿意,憑她再好,只出身榮國府這一條就足夠她反對了。
而且,妻賢夫禍少,她自知命不長久,只想李三娶一個品格好有本事又賢惠的媳婦,品格好家風正,有本事能教子,又賢惠能和兒子好好過日子。
因此,李三隻看重美貌,她是不同意的。
李三苦笑,道:“就是兒子想娶,人家還不肯應呢!不過她並不是榮國府的丫鬟,是榮國府親戚家的丫鬟,她家姑娘是四叔府上主子的親戚,不僅長得好,心地善,還識文斷字,管家算賬樣樣都好,就是嫁妝,也比咱們家業多呢!”
李母聽了一怔,隨即狐疑道:“你怎麼知道她識文斷字會管家算賬?你幾時打聽的?”
李三道:“四叔和四嬸說的。”
李母忙問明李管事夫婦說的字字句句,沉吟片刻,抬頭道:“你四叔四嬸說的是,你有什麼好?人常說,齊大非偶,不說你先唐突造次,單是你只看重美貌,而不知品性就倉促傾慕,就讓別人覺得你只是好色之徒了。”
李三嘟囔一聲,不服氣地道:“天底下有幾個不喜歡美貌的?要是醜女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如何去打聽品性為人?反而是美人跟前,才有心思去打探,繼而瞭解其為人品性。”
他就是想娶一個能一眼看中意的標緻媳婦,而且財主家的小姐他也見過,比雪雁長得還好呢,渾身珠光寶氣的,他不也沒動心?
李母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卻拿他少年心性無法。
兒子說的有道理,選媳婦當然要選模樣周正的,繼而再打聽為人品性,這樣子孫以後才生得好看,長得醜品性再好李母也不會答應,倒不是看不起,只是因為聽說科舉取士容貌也要算進去,長得醜的或是殘次的讀書人都不能出仕。
李家祖上出過秀才,就是李三的父親,李母當初深慕秀才清名嫁過來,結果後悔莫及,她見識到了秀才面上的風光,底下的捉襟見肘,只知寒窗苦讀,不知地裡勞作,生怕汙了自己秀才的貴手,平常還要請客吃酒聯床夜話說詩,李家留下來百八十畝地都被李秀才敗光了,若不是李母一力強撐,靠著陪嫁的十幾畝地過活,只怕早跟著李秀才餓死了,所以李母沒有在家境起色後送兒子去讀書識字,當然那時也出了一些事故,就算想去也不成。
如今,李母深切地希望子孫有為,但必須是有養家餬口的本事才能去讀書科舉,她想給兒子娶一個有見識的媳婦,管著她的兒孫,不能因為讀書人清貴就看不起莊稼人,不肯勞作只知讀書,一讀就是幾十年,那樣還不如早早在家種地。
李母掏心掏肺地把想法都告訴李三,囑咐他一定要按著這個找媳婦,不能只看美貌。
李三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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