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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時去過西海沿子,對那裡再清楚不過,亂得很。”
探春道:“不管那裡如何,我是去定了的。”
眾人聽了這話,都紅了眼圈兒。
寶釵忽道:“不知道爪哇國為的什麼和親?林妹妹知道不知道?若是他們忌憚天朝,三妹妹過去,只怕日子好過些。咱們也找些西海沿子那邊的書給三妹妹,三妹妹先學了爪哇國的風俗和言語,到了爪哇國處境亦能好些。咱們不能為三妹妹做主,總歸為三妹妹多想些。”
雪雁心中一讚,不愧是寶釵,思慮周全之至,抬頭一看,果然見到探春感激不盡。
只聽黛玉道:“我和雪雁那裡有不少西海沿子那邊的書,也有爪哇國的記錄,我挑揀著帶過來了,三妹妹且收下,暫且先看著。至於爪哇國所求,我倒聽說了幾句,無非是兩王並立,東王企圖壓倒西王,求娶公主的便是那位東王,想借咱們的勢呢。”
探春眼睛一亮,道:“既有所求,必不敢怠慢於我。”
寶釵點頭道:“正是,知道東王是這樣的打算,倒比勝者驕縱好些。三妹妹去了,依著三妹妹的心思,定然會有一番作為。”
黛玉卻是一嘆,並不是十分歡喜,松贊干布仰慕大唐,苦求公主和親,又何曾善待?
探春聽了黛玉的話,不覺神情黯然。
過了良久,探春環視眾人,一面命人拿出紙筆,請求眾人將素日詩詞寫下,一面哽咽道:“好歹給我留些念想罷,我帶到那裡,人生地不熟的,想家了,就看看咱們做的詩詞,想你們了,也看看咱們做的詩詞,你們留在京城裡,作詩也好,賞花也好,我是不能同你們一處了。這會子我要去了,家裡就交給你們了。”
雪雁眉頭微蹙,寶釵道:“妹妹這話是何意?”
探春看著寶釵寫下往日詩社中做的詩詞,道:“我早說過,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甄家抄了,榮家沒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難道就能長久富貴不成?依我看,終有一日瓦解冰消。我走了,眼不見心不煩,也罷了,只是你們是留下來的,總該想一想府裡還能支撐幾日。”
寶釵笑道:“哪裡就像你說的這樣?我瞧著不會。”雖然榮國府確實一日不如一日,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是娘娘的孃家,總有幾分餘蔭,且如今又有探春一事,更無憂愁。
探春冷笑一聲,道:“嫂子不信,且看來日。我走了倒乾淨,你們當如何?不如先想一條退步抽身之地的好,免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黛玉和雪雁相視一眼,難掩面上讚歎之色,若是探春身為男兒,說不定真能力挽狂瀾。
惜春一直坐在旁邊默默不語,此時聞聽探春此言,插口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橫豎天道迴圈,各有報應,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看得透。”
探春看了她一眼,見她素服無飾,手裡拿著佛珠,說話時也不住拈動佛珠,人物清秀,頗有幾分妙玉的品格,飄逸出塵,道:“四妹妹,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話雖如此,可是府裡有我的父母兄弟家人,我遠在千里之外,難免記掛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以我一人之身,庇佑府中一時,也算是我為祖宗父母盡了心。”
惜春卻是冷笑道:“你記掛著別人,別人未必記掛著你,何苦來哉。但凡有一人為你著想,略憐憫你一些,你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場。”
聽了這話,探春頓時無言以對。
雪雁暗暗叫好,惜春這話真真痛快,可惜榮國府眾人雖知其理,卻沒人敢說出來。
迎春本是木訥之人,只知落淚,並無言語,湘雲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青年守寡,夫家孃家一無所靠,滿面淚痕地說道:“沒想到咱們這些姐妹們,竟都一個個地分開了。”
探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誰和誰又能一輩子在一處呢?”
這句話說得眾人愈加傷感不已,忍不住都哭了起來。
雪雁見滿屋都是啜泣之聲,忙跟鴛鴦使了個眼色,同眾人都叫了熱水送上來,與眾人收拾妝容,以免出去時叫人看了笑話。
一時探春說道:“我有幾句話託給林姐姐和雪雁,姐妹們去往大嫂子那裡坐坐可好?”
眾人聽了,十分納悶,但想著探春將去,都依從了。
李紈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搖頭一嘆,引著眾人先過去了。
雪雁看著探春,不知她有什麼事情託付給黛玉,只見她走過來,拉著黛玉的手,道:“林姐姐,我要去了,將來府中大難臨頭之時,懇求林姐姐多多援手。”
黛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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