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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聽完,賈母臉上更添了三分怒色,心中愈發對尤二姐不喜,對寶玉道:“那邊如此亂,你不許再過去和他們胡鬧,若叫我知道了,等你老爺回來告訴他,打折了你的腿!”她不知道時倒還罷了,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寶玉最是實心實意,哪裡經得起那邊挑唆?
王夫人在旁邊亦是點頭贊同不已,暗悔素日由著寶玉過去認得尤氏姐妹。
唬得寶玉回過神來,連忙滿口答應。
賈母命人送寶玉回去,又吩咐道:“叫襲人晴雯兩個看著寶玉,不許他去東邊。”
等寶玉離開了,賈母低頭對鳳姐道:“好孩子,小孩子家哪裡有不偷腥的?只是璉兒如此太過了些,你放心,我給你做這個主,絕不會叫璉兒欺負了你去,只是你性子也得改改。”
說到這裡,賈母長嘆了一口氣,滿心疲憊。
鳳姐泣道:“老祖宗,我已經知錯了,還特特請了容嬤嬤教我,若是二爺願意回心轉意不把外面當家,我一鼓作氣給他放十個八個人在跟前也心甘情願。”放在眼前,總有一日揉搓了去,不似現在,那尤二姐在外頭,自己在裡頭,無法料理她,但是卻也不能接了尤二姐進來,倘或尤二姐死了,賈璉必定只恨自己。
賈母聽了十分欣慰,道:“容嬤嬤極好,你有這樣的福分,好好學上一學。”
王夫人道:“老太太看著如今該如何是好?鳳丫頭雖不好,可說得也有理,璉兒做下這麼些罪名兒,若叫外頭知道,豈不壞了娘娘的名聲?”
賈母擺手道:“有我做主呢,你放心罷。”
著外面的小廝去喚賈璉,聽說在寧國府裡辦事,賈母哼了一聲,道:“說實話!”
去傳話的小廝只得道:“那邊珍大奶奶的妹子死了,正發喪,璉二爺幫著料理呢!”
賈母冷冷一笑,問道:“是那邊珍大奶奶的妹子,還是外面璉二奶奶的妹子?”
聽到賈母如此說,小廝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言語。
賈母越發明白賈璉之為,又見鳳姐站在一旁可憐得很,便道:“你說實話,我叫人拿錢給你買果子吃,若說了謊,瞧我不叫你賴爺爺打折了你的腿,撕了你的嘴!”
小廝忙道:“回老太太,奴才原不敢說謊,只是外頭早得了吩咐,不許說。”
賈母道:“難道他們說的話比我的話分量還重?”
小廝連說不敢,實話道:“璉二爺在外頭買了一處房舍,新娶了一房二奶奶,都說模樣標緻言語和悅,比舊二奶奶強,前兒新二奶奶的妹子許了人家被人退婚,羞憤之下,一劍抹脖子死了,一家哭得跟什麼似的,璉二爺在料理呢!”
賈母喝道:“什麼新二奶奶舊二奶奶?眼前才是你們二奶奶呢!”
小廝連忙掌自己的嘴巴,不敢吱聲。
賈母心氣難平,道:“你去叫你們璉二爺來,連同那個叫什麼尤二姐一併叫來,還有,再去叫你們大老爺大太太過來,也告訴你們珍大爺珍大奶奶,就說我有話說。”
小廝嚇得屁滾尿流,滿口答應後,連忙去傳話。
賈璉尤二姐聽了賈母的話,嚇得魂飛魄散,然賈母之命,只得磨磨蹭蹭地過來。而賈赦和邢夫人知道來龍去脈後,卻是暗暗解氣,夫妻兩個深恨鳳姐已久,心裡反贊同賈璉的行為。唯有賈珍和尤氏夫妻兩個聽得訊息敗露,頓足不已,只得過來。
等賈赦夫妻和賈珍夫妻都到了,坐在賈母房裡不敢說話,等了一會子,賈璉和尤二姐還沒影兒,過了好半日,兩人方姍姍來遲。
賈母氣極反笑,道:“好大的體面,叫我這把老骨頭等著。”
唬得賈璉連忙跪在地上,連墊子都不使了,連稱不敢,尤二姐亦跪在旁邊,一臉惶恐。
賈母舉目一望,尤二姐小臉細腰,天生一雙桃花眼,幾乎滴得出水來,更兼肉皮兒生得十分水嫩,因尤三姐剛死,她身上穿得素淡,卻越發顯出天然一段風情浪意,妖嬈得很。
王夫人生平最厭這些人,面沉如水。
鳳姐見到尤二姐如此,心中暗恨,果然是賈璉喜歡的模樣。她比別人清楚,尤二姐家常都是穿正室才能穿的大紅衣裳,如今恰逢尤三姐之死方穿得如此素淡,倒辜負了自己今日亦是一身素色,若是她穿得一身大紅過來,那才有的好看!
賈赦倒是暗歎賈璉有福,得了這麼一個尤物,比自己房裡的齊整十倍百倍。
看畢,賈母不鹹不淡地道:“這就是咱們家的新璉二奶奶?可有三媒六聘?可拜了父母高堂?我眼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