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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有的事兒,不過是心裡有事,輾轉反側沒有睡好罷了。”
探春聽說,便叫侍書舀了個荷包賞她,放她回去。
雪雁捏著荷包上的系子,出了秋爽齋,往園子外面走去,一路走,一路想,不知周鴻的案子到如今如何了,北疆距離京城比山海關遠一些,怕是要費些時日才能抵達。
沉吟間回到房裡,卻見小丫頭再給容嬤嬤搬東西,不禁奇道:“這是做什麼?”
平兒笑道:“我們奶奶叫我來求林姑娘,借容嬤嬤過去幫襯兩日。”
雪雁聽了,越發詫異,鳳姐這是找容嬤嬤教導她?的確,鳳姐的手段實在是上不得檯面,而且糊塗得很,若得容嬤嬤教導,想必手段定然一日千里,但願容嬤嬤能教導她向善。即使從前不能一筆勾銷,可是後面不再作惡,便是積德行善。
她看著黛玉,黛玉朝她使了個眼色。
雪雁會意,方向平兒告罪一聲,去容嬤嬤房裡幫忙。
容嬤嬤見她過來,笑道:“是璉二奶奶看得起我,才特特打發平姑娘來過來請我。”
雪雁拉著容嬤嬤走到一邊,低聲道:“不知璉二奶奶好端端地找嬤嬤過去做什麼,只是這璉二奶奶做的那些事,得叫嬤嬤知道,心裡有個底兒才好。”她和黛玉都知道容嬤嬤素來心口嚴實,不管聽到什麼事情,從來不告訴人。
容嬤嬤聽她說完鳳姐做過的事情,乃至於賈璉在外面偷娶二房之事,不禁感嘆道:“真真是熱鬧得像戲臺子上的戲,就是那戲也不如這一出熱鬧。想來是璉二奶奶聽了姑娘的話回過神來了,所以才特特來請我過去。”
鳳姐不是糊塗人,不過自小到大,無人教導她這些,黛玉的話她聽進去了,可是她手段狠辣,哪裡學過什麼剛柔並濟?縱然想改,也不容易。何況闔府上下,賈母年老,邢夫人不喜她,王夫人畢竟是嬸子,剩下姐妹們也不能教她什麼。她思來想去,便想到了容嬤嬤身上,容嬤嬤是宮裡出來的教習嬤嬤,有她教導,比別人強十倍,便吩咐平兒親自來請。
鳳姐知道黛玉心地良善,不會不答應,平兒覺得黛玉身邊的人個個精明厲害,有人教導鳳姐,或許鳳姐能改進一二也未可知,故贊同鳳姐所想,來請容嬤嬤時十分恭敬。
黛玉時常為鳳姐憂心,見她願意改,哪怕只是眼前,也是好的,再說了,有容嬤嬤出手,一定會教導得鳳姐不敢再繼續為非作歹,便示意雪雁悉數告訴容嬤嬤,容嬤嬤心裡有底後,去了鳳姐那裡,果然將鳳姐教導得妥妥帖帖,幾乎稱得上是一日千里,待得鳳姐八、九月間痊癒之後心思手段眼光更上一層樓,此乃後話不提。
鳳姐在受容嬤嬤教導時,黛玉和雪雁日夜為周鴻懸心。
轉眼進了七月,周鴻從北疆被押解進京,直接送進刑部審訊,而審訊之人正是榮大學士榮奎的門生。聽到這個訊息,黛玉和雪雁不覺十分憂心。
周鴻一路上風塵僕僕,難掩身上沉穩之氣,絲毫無懼。
他知道自己清白無辜,不過是榮大學士公報私仇所致,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前程堪憂,端的只看當今是否願意保他,可惜看了這麼幾個月,始終看不到當今的動靜。
周鴻雖然遠離京城,但是對於京城的動靜,因為桑隆之故,一直都清清楚楚。
眼裡閃過一絲譏誚,周鴻默不作聲地進了刑部大牢,他還沒定罪,獄卒雖然貪婪,卻不敢怠慢,畢竟說不準這樣的人物是就此獲罪,還是明日釋放,衣食起居比不上家裡和軍營,卻不敢短了他的吃食,只是正值盛夏,牢獄中十分悶熱,散發出刺鼻的味道,難聞非常。
周鴻在邊疆打仗之時,行走于山林之中,吃過比這厲害百倍的苦頭,倒不是難以忍受。
盤膝坐在牢裡地上,他低頭看著自己一直貼身佩戴的荷包,即便被押解進京時他仍然攥在手裡沒叫人搜了去,乃是當初小定時黛玉所做,精巧異常,連同衣服鞋襪後來都隨著書信送到了他手裡,他一向愛若至寶,裡頭還裝著寫有海棠詩的帕子,猶帶幽香。
周鴻在山海關時,早知京城一切事務,對於黛玉的風采愈加傾慕不已。這個女孩子雖然嬌養於深閨之中,卻自有一種風骨傲然,愧煞天下人。
自己落罪了,不知罪名如何,倘或自己就此死了,或者判以重刑,她怎麼辦?一想到這裡,周鴻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心疼,見到來打點的管家時,便叫他傳話給周夫人道:“倘或我沒有了活路,或者判處重刑,母親就請當今下旨解除婚約,別耽誤了她的終身。”
周鴻不同於周元,所以周夫人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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