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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老太太的恩典,日子定了來年二月二十六,也就剩兩個來月了。”
賈母點點頭,道:“倒比二丫頭出閣還早幾日,二丫頭是三月初六的好日子,她們兩個倒是趕了巧。年下叫你婆婆帶雪雁過來,別放她一個人在家。”
賴大媳婦聽了,忙答應不迭,巴不得賈母給雪雁添妝,嫁妝上更好看一些。
到了年下,賈家並沒有因甄家之事受到絲毫影響,依舊還是滿目繁華,處處錦繡。
給賈母拜年時,賴嬤嬤果然攜著雪雁一併過來,眾人見了,都向她道喜,賈母近因甄家頗有幾分煩悶難解,見到雪雁,臉上倒露出三分笑容來。
雪雁從來都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最好,因此自始至終就沒想過依靠別人的意思,當然她會借勢,但不會依靠,奈何她身後有這麼幾座靠山,在外人眼裡自己便是依附著他們,同她說話時,言語更為往常和氣,在賈母跟前也難得地有了座。
論身份,賴嬤嬤和賴大夫婦都是僕人,雪雁卻不是,但是她不能坐在賴嬤嬤之上,故只坐了鴛鴦移過來的黃銅腳踏,設在賴嬤嬤下手。
只可惜他們都沒想到若有朝一日自己沒了這些靠山,是否還會如此?雪雁一面臉上笑,一面心中嘆,可惜世人總是看不透,靠山哪裡比得上自己有本事。
酒過三巡,眾人都挪到花廳裡間說話,廳前另設戲臺。
雪雁心中品度,榮國府大不如從前了,今年過年雖然戲酒不斷,卻寥落了好些,就是賞錢的聲音也不如往年密集。正想著,人回說三更了,另有眾丫鬟拿了添換的衣裳送上來。
賈母身下坐著雪狼皮大褥子,這雪狼皮還是舊年黛玉孝敬她的,身上裹著貂皮大氅,也是用黛玉孝敬的貂皮做的,腿上放著手帕,手帕上放著掐絲琺琅的手爐,賈母捂了捂手,抬眼見雪雁穿著桃紅洋緞灰鼠窄裉襖,繫著一條大紅石榴裙,身上卻披著一件石青緙絲灰鼠披風,便笑道:“這披風太素了些,你眼瞅著就到好日子了,該穿得鮮亮些。”
雪雁一怔,心想自己穿著銀紅、大紅兩色,因過於鮮豔,唯有石青方能壓得住色,哪裡素淡了?瞥了在座的迎春、探春、惜春並寶釵、湘雲、寶琴、邢岫煙等人一眼,也不覺得自己打扮素淡,實際上比釵煙惜等人反倒鮮豔得多。
不等她想完,便聽賈母吩咐鴛鴦道:“將前兒你翻出來的那件大紅斗篷拿來賞了給雪雁穿,女孩兒家,竟是別太素淨了些,也忌諱。”
鴛鴦答應一聲,去了半日,捧著一件大紅織金妝洋線番羓絲面天馬皮裡的斗篷出來,抖開遞給雪雁,果然鮮豔奪目。
賴嬤嬤忙瞅了雪雁一眼,示意雪雁謝恩。
雪雁只得換□上的石青披風,然後向賈母磕頭謝恩。
彼時寶玉已經過了百日,亦在座,打量了雪雁一回,點頭道:“雪雁姐姐生得雪一樣乾淨,因此穿這紅衣裳更顯得好看,彷彿雪裡紅梅一樣。”
雪雁聞言,含羞低頭不語。
忽聽鳳姐下手坐著的一個年輕婦人開口道:“模樣標緻,言談舉止不俗,倒是個好姑娘,也只這樣的好姑娘方能嫁得好人家,不管如何,人家正經科舉考中了舉人,憑的是真辦事。”
今日在座的頗有幾個人雪雁不認得,聞聲抬頭望去。卻見這婦人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生得鮮花嫩柳一般,嗑著瓜子瞅著自己笑,頭上金釵玉簪,身上綾羅綢緞,打扮得格外富麗堂皇,竟與鳳姐不相上下,只是卻沒有鳳姐神妃仙子一般的氣勢。
鳳姐聽了這話,頓時微微一笑,因她現今有孕在身,乃是大房多年之期盼,故今日在這裡有座,不似尤氏李紈那樣仍站著旁邊侍候。
賴嬤嬤忙稍一側身,低聲提醒雪雁道:“是薛家新娶的大奶奶。”
雪雁一聽便知是夏金桂了,如今薛家住在榮國府,年下設宴自然不免邀請薛家一同,忙起身過去問好。她早聽說此人,因沒了香菱,她便只打壓薛蟠的氣焰,也沒有將寶蟾便宜給薛蟠,故在薛家張揚跋扈,一點兒都不將薛姨媽母女放在眼裡,薛姨媽後悔莫及,唯有寶釵生性沉穩,每每見夏金桂意欲挑釁,便以言語彈壓其志,使得夏金桂不敢輕易得罪了她。
夏金桂拉著雪雁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向賈母笑道:“老太太的眼光真真是好,瞧這衣裳襯得人比花嬌,我也常說,年輕的女孩子們就該打扮得花紅柳綠,沒的穿些半新不舊的青色蓮青色蜜合色土黃色,像是自己詛咒自己似的,忒不吉利了。”
眾人聞言,忙看向寶釵,原來寶釵今日便穿了一件蜜合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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