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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興致,道:“容我換件衣裳。”
豆母見她頭上戴了幾支金珠釵環,身上也十分華麗,知她不欲如此出門,點頭答應了。
雪雁匆忙回房,揀了一件蔥黃棉襖換上,下面繫著蜜合掐金繡花棉裙,外面罩著一件玫瑰紫縷花灰鼠對襟褂子,皆是半新不舊,也不披斗篷,亦不戴珠寶,只漆黑油光的髮髻上插著兩根赤金長簪,鬢邊彆著一支宮花。
出來後,豆母笑道:“你生得嬌弱,還是披一件斗篷罷,這時候誰說你呢?”
雪雁一想也是,便叫小蘭拿了一件半舊的猩猩氈斗篷,罩上雪帽,領口的大風領同著雪帽倒遮住了半張臉,便是如此出去也無礙了。
收拾好了,兩人帶著豆子出門,小蘭和翠柳都跟著,不巧遇到長氏,兩人見過。
長氏笑對雪雁道:“你也該出來走走,見見鬧市,等雲哥兒回來,叫他帶你去。”
雪雁聽了,只好一笑,答應了。
長氏問道:“雲哥兒幾時回來?”
雪雁心裡也惦記著,道:“再過幾日就回來了,我見這兩日雪大,只怕途中要耽擱些。”
一路走來,便與鎮上鄉鄰之家碰到,雪雁雖不大出門,但是也都認得,忙一一見禮。
鎮上的婆娘們也就是在趙雲娶妻的時候見到了大場面,其嫁妝抬進來時,琳琅滿目耀花了人眼,平常也沒見過雪雁這樣的人品模樣,都拉著說話,各自贊嘆不絕。
雪雁雖然處處與人為善,但也有一干人妒火中燒,見了面,反不搭理她。
雪雁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別人既待她不善,她何必上趕著結交?因此,只與幾個相熟又脾氣溫和人品厚道的大娘大嬸們說話。
其中對雪雁不善的卻有一家姓連,是三十多年前搬到八景鎮的,媳婦姓李,是豆母孃家的遠房,人都叫她連嬸子,今年四十多歲,家裡頗有幾個錢,開了一家藥材鋪子,從前見趙雲雖然殘疾了,卻依舊一表人才,既有舉人功名,又有偌大的家業,便想將女兒許配給他。
其時趙雲只想著擇一有情有義自己說書她能接得上口的妻子,且連姑娘並不識字,性子也不好,是個沒成算又驕縱跋扈的人,當即便婉言拒絕,豈料連家便記恨上了。如今見了雪雁的人品模樣打扮氣度都將自己女兒比下去了,心中焉能不恨,便冷笑一聲,道:“怪道趙大奶奶都不出門與人結交呢,想來天上的雲瞧不起咱們地上的泥。”
眾人聽了,都是一笑,雪雁素日如何,她們都深知,只是想起了連家和趙家的恩怨。
雪雁雖不知連嬸子何出此言,但料到必有往事,便淡淡一笑,道:“這話我倒不解了,咱們好好兒的都是人,如何成了雲,又成了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家大爺是人,我自然也是人。嬸子以泥自詡,我卻不敢比天邊之雲。”
連嬸子雖是豆母孃家的遠房,卻不喜她為人,甚少來往,聽了這話,向笑道:“你雖不是天邊的雲,卻已摘得咱們鎮上最好的一片雲,自然惹得旁人眼熱了。”
雪雁一聽,心中猜出了七七八八,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也是我有福。”
長氏並趙家一干媳婦婆娘都笑道:“可不是,不然怎麼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呢?這世間男女都由月老做主配的,配得好了,才牽上紅線,你有這根紅線,自然嫁到了我們家,別人沒有紅線,自然就沒這福氣了,想來紅線所牽乃是別人。”
連嬸子聽她們都替雪雁說話,不由得惱羞成怒,道:“我們家丫頭再沒福,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子,不必進城時處處低人一等。”
這話卻是諷刺雪雁曾經做過丫鬟了,眾人面上都變了色,暗恨連嬸子沒沒成算,雪雁雖是個丫頭,可丫頭自有丫頭的好處,和上頭高門大戶有瓜葛來往,又有哥哥在宮裡,能庇護著他們鎮上,現今連縣太爺都知道雪雁不能輕易得罪,偏這連嬸子竟說這話。
趙暉之母卻道:“我們雲兒媳婦自然沒福,可惜偏有體面,王府郡主府都能進去,王爺王妃郡主都能見到,你們有福,可能見到那樣尊貴的貴人?”
連嬸子一怔,眾人已不再理她,拉著雪雁一徑越過她往集市上走去,旁邊忙有人拉住連嬸子,咬牙切齒地低聲道:“趙大奶奶是什麼人?你女兒都出過嫁了,虧得你說這些話!”
不說趙家是八景鎮第一大族,人多勢眾,素來護短,便是雪雁隨便一個孃家親戚過來,不管是知縣乾哥哥,還是宮裡乾哥哥,那都是天大的人物,到那時若為雪雁出氣,吃虧的還是連家,恐怕何家的家業都得賠進去還未必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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