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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連忙擺手,道:“那些話也只姑娘說得,我卻說不得,若叫人知道我一個小丫頭把外頭的事兒告訴姑娘,皮不揭了我的,姑娘快饒了我罷。”
黛玉笑道:“你放心,我還能不護著你?”
她本就沒有打算在鳳姐跟前如此說,也怕反給雪雁惹了煩惱,當初雪雁替自己守著父親交代的秘密那麼多年,誰也不曾料到,那府裡不可能沒人記恨著。
說笑了一回,到了晚飯時分。
黛玉便攜雪雁到周夫人上房用飯,雪雁如今已不是丫頭,來者是客,自然有座,雪雁仍舊退讓一番,方落座。
周夫人笑道:“你女婿和前頭老爺大爺他們一同用飯,咱們自己吃。”
雪雁含笑應是。
用過飯不久,前頭便派人來請雪雁回去。
黛玉囑咐道:“璉二嫂子產子,你既知道了,別忘記過去。”
雪雁笑道:“奶奶放心,我曉得,洗三之時必到。”
黛玉道:“好得很,那日咱們在外祖母府上再見罷。”
雪雁聽了,告辭出來與趙雲會和,並上車出了周家,夫妻二人坐在車中,趙雲說起上皇聖體沉重,怕就在眼前幾日了,雪雁頓時一怔,道:“上皇聖體欠安已久,我倒也知道,想來老爺忽然起復,聖人是想動榮家了?”
趙雲反吃了一驚,道:“原來這些你也知道。”
雪雁笑道:“若猜不到幾分,那些詩書史記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趙雲道:“那也未必,榮大學士也算是飽讀詩書,可是卻看不透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就是那榮國府,不也是一樣沒有看透?甄家已敗,他們竟沒有半點警醒,可見都被眼前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繁華給迷住了眼睛,認為他們家不會衰敗。”
雪雁聽了,深以為然。
眼見雪雁不但琴棋書畫樣樣信手拈來,又有一份世人所沒有的見識,與周鴻之妻相比亦不遑多讓,趙雲越發驚喜已極,心裡直道自己好造化,得此賢妻,道:“榮大學士因惱甄家之事聖人未曾寬恕,賭氣告病,豈料聖人順水推舟,允他在家養病,反調動了許多官員的職缺,近日榮大學士上朝,已然大勢已去,待上皇略有不好,聖人必定出手治他。”
雪雁道:“先是甄家,後是榮家,然後是四王八公,聖人一忍多年,逐漸發難了。”
趙雲點頭笑道:“正是,怕這一二年京城中端的是腥風血雨,不知道多少世家衰敗,也不知道多少寒門新榮,因此你平素也得小心些,寧可遠著榮國府些兒。”
雪雁含笑道:“你放心。”
趙雲知她懂得分寸,便不再多說。
回到家裡,天色已經黑透了,夫妻二人只練了一回字,便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起來,窗外一點微雨,洗得院中花木十分乾淨。
聞得前頭讀書之聲朗朗,雪雁待趙雲給自己畫完雙眉後,推他一把,道:“學生們都來上課了,你還不快些兒用飯過去。”
趙雲笑道:“不急,叫他們多念一會子。”
說著,走到門外,拿著竹剪刀擷了一枝夫妻蕙回來與她簪在鬢邊。
雪雁每日都由他畫眉,然後擷鮮花簪鬢,已經習以為常,遂又插上一支碧玉簪,並兩朵小小的珠花,穿上白底繡紅牡丹的對襟褙子,繫上石榴紅綾裙,越發顯得顏如玉,唇如櫻。
小蘭和翠柳端上早飯,不過是粥、饅頭並幾樣清淡小菜。
寂然用畢,趙雲草草漱完口便先去前頭看著學生們,雪雁則是慢條斯理地漱口,又拿著牙刷蘸著青鹽擦了擦牙,正在此時,忽聞得前頭通報說江太太來拜。
江太太的次子江赫娶了趙雲的堂妹趙容,江家也是八景鎮有名的富戶,雪雁念及於此,忙命人請到前廳,自己漱完口重新收拾一下過去。
見到雪雁走進來,嫋嫋婷婷,風姿萬千,江太太滿目讚歎,忙站起身,滿臉堆笑,說道:“不知我們冒昧來訪,是否打攪了府上的清淨?”
雪雁笑道:“太太過來,寒舍頓時生輝,哪裡說什麼打擾?”一面說,一面請坐,又叫小蘭沏茶上來,方看向江太太,只見她還帶了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眉清目秀,十分俊俏。
寒暄過後,江太太送上拜禮,又命那男孩拜見雪雁。
小蘭見狀忙拿了錦墊過來,雪雁卻疑惑道:“江太太這是何意?”
江太太道:“這是我長子家的大孫子,單字一個淼,今年七歲,也讀過幾本蒙學,倒還伶俐,特地帶他過來,想拜在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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