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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都說臉痛牙酸,非得扭著她不可,麒哥兒早已起來練字半個時辰了,好兒卻遲遲不肯起床。”雖然女兒嬌養,但是她仍十分細心地教導好兒,以免慣壞了她。
黛玉卻道:“小孩子家的長身子,多睡些無礙,你別太嚴厲了。”
雪雁點頭稱是,即便麒哥兒起得早,也已經辰時了。
說笑一番,黛玉方說起昨日王夫人之話。
雪雁怔了怔,道:“正如鴛鴦姐姐說的,二舅太太故意如此罷了,姑娘何必放在心上。世間因果,都是說不上來的迴圈。像史大姑奶奶這樣的,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家李媽媽,和前年才買下來的陳媽媽,都是青年守寡,膝下無子被族裡賣了的,陳媽媽跟前還有個女兒呢,就是現今服侍好兒的香櫞,幸虧母女兩個生得尋常,不然也不知道被賣到何處。”
黛玉默然不語,良久方嘆道:“這世間終究是咱們女人家吃虧受罪,這子嗣二字害了天底下多少婦人,竟成了她們的罪過。”
雪雁嘆息不已,卻無話可說。
不管她們心中有多少不滿,但是世事如此,非她們隻言片語所能扭轉。
黛玉忽道:“過兩日我們家有人進京,你們家的書信東西都得預備好了,一塊兒送去,這二年薛大爺不來往於京城之間,咱們家雖有驛站送信,到底不便。”
雪雁點頭道:“早預備好了,東西倒罷了,不過還是那麼些,這回書信卻多,麒哥兒自打認字起,就想著大哥哥了,只是不得見,今年又給大哥哥寫了不少信,日日問我什麼時候送去,又問我什麼時候能收到大哥哥的回信。”於連生時時刻刻記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常常耳提面命,兩個孩子對於連生都十分敬重。
黛玉莞爾一笑,趙麒年底六歲,於書法有極高的天賦,許是因為從小耳燻目染之故,練字時靜得下心,三歲執小毫練字,不過兩年餘,已經寫得十分工整了,黛玉自忖自己五六歲時,尚不及他有此本事,周玄雖然聰穎靈慧勝趙麒一籌,但是字卻不及他這個年歲時寫出來的,為此,黛玉常笑言趙麒來日在書法上的成就必在雪雁之上。
趙麒由趙雲親自教導,雪雁也常在旁邊指點,因趙麒此時尚未聘請先生,年歲又小,雪雁便叫他將每日的發生的大小事件記下來,權當練字,又因雪雁常常說起於連生,年年還能收到於連生送來的書信東西,多是給趙麒和好兒兄妹兩個,趙麒便將這些作信給他。
提起回信,黛玉道:“你聽說了沒有,惠姐姐的夫家壞了事兒,惠姐姐的公公發配到咱們這裡來了,前兒才託信給我們大爺,請我們多加照應些。”
雪雁忙答道:“怎麼沒聽說?幸而有張大學士在朝中周旋,又有功績在前,聽說只是流放,而非刺配。”張惠的公公胡雍亦是文官,世家清貴,若是刺配,即便將來起復,恐怕也不能再為官了。西海沿子原是流放之地,年年都有許多人發配此處,其中也有這樣的官員,吃苦受罪幾年,往往還能官復原職,得到長乾帝起復,但是絕大多數都老死邊疆。
黛玉搖了搖頭,道:“恐怕惠姐姐的公公不大能起復了。”
雪雁一怔,隨即嘆息道:“姑娘說得是,伴君如伴虎,聖人之心,旁人誰也揣測不到一星半點,即使沒有刺配,又有張大學士在朝中周旋,也未必能回去。”
張璇現今位極人臣,風頭無兩,長女為公主的媳婦,次女又嫁入高門世家,媳婦亦是公府千金,可謂是聯絡有親,俱是富貴雙全,他們家門風清正,行事也循規蹈矩,行事沒有差錯,但是長乾帝卻不容他們日益坐大,以免成為第二個榮家。
張惠的夫家門第雖比張家高,行事卻不及張家妥當,張璇為官多年,但並不是神機妙算之人,也猜不透長乾帝的心思,因此胡雍獲罪後,流放六七千裡,可見長乾帝有心嚴辦。
雪雁想起從於連生書信中說起的訊息,胡家規矩嚴謹,處處講究,婆婆也十分嚴厲,張惠進門後日子過得並不十分自在,三四年來連生二子均已夭折,倒是一個女兒活了下來,卻三天兩頭地生病,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黛玉亦知此事,感嘆道:“張大學士雖有本事,但是哪裡能預兆到惠姐姐如今的景況?想當初張大學士於咱們的恩典,我心裡感激非常,偏生遠在此處,也不能安慰惠姐姐。昔日的姐妹們也只嫣然姐姐、我、婉兒、媛兒和你寥寥幾個人過得正經自在,別的姐妹們都不是十全十美,新姐姐倒好些,養了兩個兒子,比惠姐姐強些。”
雪雁問道:“不知道將軍如何安置胡老先生?”
黛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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