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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趙麒朝雪雁眨眨眼,目光中蘊含著十分狡黠。
雪雁嗔道:“哪有你小孩子家說話的時候?快去叫你妹妹起床,咱們早些兒過去。”
趙麒聽了,忙道:“妹妹雖小,到底明理,不必我去叫,也該起來了。倒是叔婆的事情要緊,竟不能耽擱,若是媽做不了主,我打發人去問爹爹的主意。”
見趙麒小小年紀,說話行事滴水不漏,牛氏和米氏臉上變色,只覺得不自在。
米氏瞧著趙麒,驀地想到了趙威,比趙麒大四五歲年紀,自小也隨著趙鋒讀書識字,打小兒便讀了一肚子詩書,連先生都誇讚不已,但是言談舉止氣度卻遠遠不及趙麒,難道自己的丈夫比不得趙雲,連兒子也比不上趙麒不成?
思及於此,米氏輕輕扯了牛氏的衣襟一下,牛氏煩躁地回了她一眼,米氏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看到趙麒容貌俊美,氣度雋永,牛氏心中如何靜得下來。
她們不說話,雪雁也不言語,等到香椿過來問幾時打發人送訃聞時方開口道:“不必去了,只拿二百兩銀子出來給三太太和鋒大奶奶,老太太的喪事咱們盡了心,日後再有什麼事情,也和咱們不相干了,咱們也不必幫襯什麼。”
聽到這句話,牛氏和米氏吃了一驚,她這是說給了銀子,日後不管他們了?不行,若他們不管,將來趙鋒考中了舉人進士,只怕也謀不到好的官職。
牛氏連忙擺手道:“快別如此,哪能為了幾兩銀子,壞了咱們兩家的情分。”
雪雁微微一笑,問道:“嬸孃難道不是為了銀子來的?怎麼不要了?還是家裡的銀子夠使?很不必我們再出?”趙立一房老小,總是如此,平常不理會這些,等到自己說話,卻又知道權衡利弊了,此時便是明白和銀子相比,自家交好的那些故舊十分要緊。
牛氏一時無話可說,忽然靈機一動,滿臉堆笑,道:“正是麒哥兒說的,原為了試探你們對老太太的孝心,並不是為了銀子來的。說到銀子,我倒有一件賺錢的營生告訴你,你若是應了,還怕將來沒有銀子使?”
米氏聽牛氏說起此事,頓時心焦不已,忙向她使了個眼色,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若是讓雪雁知道了他們的打算,必然是不願意的。
牛氏卻沒有發現媳婦的舉動,只看著雪雁,神色間俱是期盼之色,
雪雁聽她說了幾句,便料到她的未竟之語是什麼了,遂坐到椅子上,沉著臉道:“我倒要聽聽是什麼賺錢的營生。”
牛氏恭維道:“你如今是官太太了,誰不敬著?也不必你出面,只要拿著雲兒的名帖送到衙門裡,替那些無依無靠的人打點,既行了善,也積了德,又有銀子拿,何樂而不為?”
舊年她去買肉時,早聽付家二小姐說了,只需拿著帖子打點,便能財源廣進,又幫自己引進了幾家人,牛氏心中蠢蠢欲動,前兒已經有一家人求到她跟前了,幫他們打贏了官司,立時便有一千兩銀子的謝禮,這可是他們家二三年的進項。
雪雁霍的站起身,擺手道:“嬸孃不必說了,我們大爺的名帖可不是用來做這些事的,這件事我也做不得主,我這就去請問老爺子和三叔父,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由著嬸孃做這些事,竟想將咱們一家的前程都毀了不成?”
米氏又急又氣,婆婆實不該打草驚蛇。
牛氏卻道:“怎麼就毀了一家的前程?老太太的喪事,你們捨不得出銀子,難道也不願我們賺錢不成?我說雲兒媳婦,你們家如今非比尋常,好歹也得拉扯些我們。”
趙麒插口道:“叔婆要替別人打官司?”
牛氏笑道:“麒哥兒,等贏了官司得了錢,叔婆給你買果子吃。”
趙麒垂頭一笑,然後抬起頭來,道:“我跟先生讀過當朝律例,包攬訴訟可是去大牢裡吃飯的,難道叔婆也想去大牢裡吃飯?莫非叔婆家裡窮得沒有飯吃了,所以要去大牢裡吃?叔婆,你可別這麼想,先生說牢房裡的飯不好吃,都是冷飯餿菜。”
牛氏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趙麒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時,有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道:“正是,立兒媳婦,你和鋒兒媳婦若是想去牢裡吃飯,我們這就送你們去,免得你們在家裡做些倒三不著兩的事。”
牛氏和米氏聽了頓時一驚,小丫頭過來道:“奶奶,大爺和老爺子老族長來了。”
雪雁點了點頭,看也不看牛氏和米氏,拉著趙麒出了前廳。
果然見到院中站著十幾個人,有老族長,還有趙老爺子和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