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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尋個清淨之地,倒也不必非得香火茂盛,那樣的地方去了,因有官家女眷,寺廟裡還得驅盡和尚道士和來往香客,倒顯得咱們仗勢欺人了似的。”
周鴻點頭道:“一切依你。”
說畢,周鴻果然尋了城外一處香火了了卻十分整潔乾淨的小寺廟,帶著黛玉過去,人煙稀少,今日去時竟無香客,只有幾個年長的和尚過來相迎,雪雁扶著黛玉下轎,一抬頭,不覺都笑了,道:“難怪這廟裡無甚香菸。”
原來這寺廟門口竟刻著一副對聯,乃曰:“你求名利,他卜吉兇,可憐我全無心肝,怎出得什麼主意;殿遏煙雲,堂列鐘鼎,堪笑人供此泥木,空費了多少精神。”
這幅對聯雪雁亦從別處見過,沒想到竟會有和尚燒錄於此。
周鴻笑道:“這裡的和尚自力更生,不為香火錢說得天花亂墜,故此漸漸沒人來朝拜了。”
黛玉聽了,不由得肅然起敬,道:“如此方見風骨,倒更見誠心,各處和尚尼姑道士滿嘴裡阿彌陀佛無量壽福,實際上哪裡有什麼福壽添身?不過都是為了多得些香火錢罷了。”
廟裡的主持笑道:“阿彌陀佛,奶奶既有如此見解,今兒上香,也不必給我們香火錢,我們這裡自有耕作衣食,只有銀子沒處花。”
黛玉想了想,笑道:“既如此,住持告訴我廟裡有多少師父,明兒我打發人贈每人僧衣僧鞋各一套,豈不是比銀子更乾淨些?我既盡了心,師父們也沒有白為我父母唸經一場。”
住持笑道:“如此甚好。”
晌午在廟裡吃了齋,因天熱,便在禪房歇息。
歇息過後,周鴻陪著黛玉在廟中各處遊玩,黛玉難得如此清淨,十分歡喜。
雪雁見二人你恩我愛,言行舉止十分契合,便不打擾他們獨處。
一時忽有人來報說趙家聞聽周鴻陪著夫人來上香,特地送了些香燭茶銀之類的禮過來,雪雁聞言一怔,不知是哪家,忙去回黛玉和周鴻。
黛玉亦覺詫異,她隨周夫人已將自家世交故舊都記得了,並無這個趙家。
周鴻卻笑道:“我知道是誰,叫雪雁收了便是。”
黛玉忙問是誰,周鴻道:“原是我身邊的一個謀士,極有才幹,可惜了,不能出仕,我離開山海關後,他也跟著回京,只說我若出征,再跟我一起。”
黛玉聽了,忙叫雪雁請送禮的婆子過來。
趙家只打發一個婆子過來,給周鴻夫婦請安問好後,也沒甚話說,雪雁預備了賞封,婆子離去後,黛玉方不解地問周鴻道:“我瞧他們家的婆子倒有禮有節,很懂規矩,你那位謀士既有才幹,給你出謀劃策,按理,也該立下了功勞博得前程才是,何以不能出仕?”
周鴻嘆了一口氣,道:“趙雲,哦,就是我這位謀士,十八歲就中了舉人,真可謂年少有為,亦有一身武藝,可惜他中舉後不久,家裡突然遭賊,慌亂中面上被賊人砍了一刀,留下一道極深的傷疤,再難消除,故不能再考科舉,亦無法出仕為官。”
黛玉問道:“趙先生既有武藝在身,何以那麼輕而易舉地讓人砍傷了臉?家裡可曾失了財物?或者可有別的傷?”
周鴻搖了搖頭,含笑看她,道:“那日乃是他們家老太爺大壽,趙雲被灌得頭昏腦漲,且賊人人多勢眾,不傷要害,專往他臉上砍,他慌忙中躲過了七八刀,只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終是中了一刀。”
黛玉便說道:“這可奇了,怎麼就這樣巧?適才見那婆子言辭乾淨利落,可見他們家不是沒有下人,既有,如何能讓自家主子去擋賊人?再說了,那麼些人,如何只往你那謀士臉上砍?可是他們家裡的緣故,導致出了這樣的事情?”
周鴻目露讚許之色,點頭道:“他們家只是尋常的耕讀之家,家財雖不多,卻亦不少,門風也好,只是不獨他們一房,人多是非自然也多,趙雲是長房嫡長孫,自小聰明伶俐,年紀輕輕中了舉人,眼看著次年便要去考進士,難免惹人嫉恨,後來捉到那賊人,方知竟是二房花錢買通了幾個流氓地痞,也不敢殺人,只毀了趙雲的臉。”
黛玉嘆道:“那二房行事果然是心狠手辣,毀了臉,可不就是毀了一輩子的前程?後來呢?趙先生如何又到了你身邊為你出謀劃策?”
周鴻道:“家醜不可外揚,趙家老太爺不許聲張,經此一事,趙家三房分了家,但因老太爺只想兒孫能考中進士,他們家除了趙雲一個,還有三房一個兒子十分聰明,僅次於趙雲,十七歲就中了秀才,故分家之際,老太爺和老太太隨著三房居住主宅,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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