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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天理難容之事,當今聖明,焉能不治他。”
黛玉聽了,忙問什麼扇子,雪雁如實說了。
聽完,黛玉愈發覺得悲涼之至,不覺流淚道:“怪道都說官官相護呢!上行下效,雖非大舅舅動手,卻是他先強搶人家的扇子,也不知道那石呆子如何了。”
雪雁並沒有去打探過,道:“我也不知,不如進京後再打探一二。”
黛玉嘆道:“大舅舅是我的親舅舅,賈大人曾是我的西席先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可憐香菱,但凡當初賈大人略有一點惻隱之心,她們母女也能團聚了,不必分別這麼多年。”
雪雁道:“好歹這回碰到了咱們,想來能母女相聚。”
黛玉拭了淚,卻道:“母女相聚又如何?香菱畢竟是薛大爺明堂正道擺酒唱戲納了做妾的,薛家素來只有買人的,幾時賣過人?香菱言談舉止模樣兒都是一等一,薛大爺哪裡肯放她出去,見了面,只是徒生傷悲罷了。”
雪雁笑道:“那也未必。”
黛玉聽她言下之意似有辦法,忙問為何。
雪雁道:“正經人家唯恐成親前先有了庶子,誰家先納妾後娶妻?雖有兩個通房丫頭,也沒有名分沒有孩子,哪裡像香菱竟是擺酒唱戲明堂正道地做妾,將來薛大爺娶妻,難道薛家大奶奶能忍得住這口氣?若是想個法子在薛大爺娶親之前,勸得她打發香菱出去倒好。”
黛玉想了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竟大有可為。寶姐姐是讀書明理的人,你我從中將厲害勸解一二,不怕他們不將香菱放出去。”
雪雁笑道:“也只好進京之後再說,現在說為時過早。”
黛玉道:“你回去安慰甄家娘子就這麼說,好歹先給她留個念想兒,暫且放下心來,橫豎既知道了,又是賈大人做的孽,你我豈能置身事外。”
雪雁嘆了一口氣,深知其意。
黛玉愈加感到榮國府已是日落西山之勢,偏生他們還一無所覺,自認宮中有娘娘做主,富貴長久,周鴻進來時見黛玉聲色不比往時,到她跟前一看,雙目微紅,皺眉道:“好好的誰惹你生氣了?跟我說,我給你出氣去。”
黛玉忙道:“誰敢欺負我呢?只是聽說了些事兒,心裡難受。”
周鴻問是何事,待聽得黛玉說完,也覺得實在是巧,道:“你不必自責,他們做出這些事情來與你有什麼相干?他們個個不知悔改,反是你滿懷愧疚。”
黛玉道:“我豈能不愧疚,一個是我舅舅,一個是我先前的老師。”
周鴻淡淡一笑,道:“你若知道其他事,只怕還愧疚不來呢。”
黛玉道:“不必告訴我,我也能猜測得到。我只可憐外祖母這麼大年紀了,偏偏子孫竟然如此胡作非為,按著骨肉親情,我心裡不願他們出事,可是說到國法,說到是非黑白,卻知道報應不爽,即便他們獲罪也是罪有應得。這心裡,就跟煎了藥似的。”
周鴻勸道:“你既然明白,就該對自己好些。”
黛玉靠在他身上,嘆道:“人都說聰明人過得苦,我雖算不得聰明人,何以也如此呢?”
周鴻聞言一笑,道:“你若不是聰明人,世間都是糊塗蟲了。快別想這些了,橫豎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時再說罷。”
黛玉卻搖頭道:“若不知還罷了,既知道了,好歹得防患於未然才是。”
周鴻伸手攬著她道:“你倒來說說,你本不姓賈,姓林,又是我周家之婦,你說的話,他們家誰能聽得進去?”
黛玉抬頭橫他一眼,忍不住有些沮喪,周鴻說的話也的確十分有理。
周鴻不覺莞爾。
卸妝寬衣歇息之時,黛玉忽然道:“咱們那些東西帶進京城,當真要大張旗鼓?我只恨讓外祖母心裡難過,好歹別讓外祖母沒了這臉面。”
周鴻卻有些為難,道:“聖人發了話,可如何是好?”
黛玉哼了一聲,道:“就知道聖人想叫世人皆知,明兒料理外祖母家,大快人心,聖人自己得了名聲,仍是仁君。”
周鴻失笑,夫妻私語自然不會外傳,也認為黛玉說得有理。
既然黛玉顧忌榮國府,周鴻便知道自己須得另設他法,第二日同趙雲商議。
趙雲聽完,笑道:“我倒覺得尊夫人一定有了主意,只是不肯說罷了。”
周鴻昨日見黛玉輾轉反側,心中也猜出了幾分,黛玉聰明絕頂,絕不會沒有辦法解決此事,遂看了趙雲一眼,淡淡地道:“你只說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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