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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好幾次電話,他一直不接電話。我就擔心他會出什麼事,一直放心不下,心想今天一定要跟他說說話,於是我剛才又給他打了電話。”向坂行夫雖然是在對涼子說話,可他的用詞和語氣都十分規範。
“然後呢?後來又怎麼樣了?”
“小健他太怪了。他終於接了電話,可他好像在哭。離著話筒老遠,哇哇大哭。”
藤野剛回頭看了一眼涼子:“野田是個怎樣的孩子?”
涼子緊緊盯著行夫的臉,身子像凍僵般動彈不得。她無法回答。
“涼子!”父親抖了抖她的胳膊,她才緩過神來,“那個野田真的很怪嗎?”
“非常古怪。”涼子仰望父親的臉,點了好幾次頭。她用未被抓住的那隻手,拽住了父親的襯衣。“他很不對勁,又是到藥店買農藥,又是看犯罪方面的書。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對吧?”
行夫生硬地點了點頭:“我沒掛電話,就那樣放著。今晚我爸爸媽媽都是夜班,家裡只有妹妹和爺爺奶奶。我一個人不知該怎麼辦。我們家又沒有別的電話,所以只好跑來了。真是對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像是受到了向坂行夫這番話的啟發,涼子也開啟了話匣子:“仲間學長的父親也說過,那孩子來買農藥,一定是想自殺。可是我們知道了也沒用。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
“你認識野田家嗎?”藤野剛問行夫。
“認識。”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喂,紺野!”
藤野剛一邊穿靴子,一邊對部下說:“我要出去一下,你就留在我家,等我回來。”
涼子呆立良久,看著父親從門旁的衣架上取下大衣,一邊將手伸進衣袖裡一邊朝外走。見父親要離開大門口,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我也去!”
不會有事的,野田不會做傻事的。涼子嘴中唸叨著,跟在父親和行夫的身後。
野田的家應該離我家不遠,但並不知道準確的位置。半夜三更的,嘴裡冒著白氣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沒有一點真實感,一會兒回到現實之中,又會怎樣呢?在野田家我會看到什麼呢?我怎麼會捲入這種事情呢?五分鐘之前,我不是還在切芋頭和蘿蔔準備做味噌湯嗎?
“就是那兒。”向坂行夫指著的那所房子窗戶裡亮著燈。門燈也亮著。藤野剛毫不猶豫地跑上前去,按下門鈴,爸爸,如果一切只是向坂的神經過敏,都是一場虛驚,我們不就惹了麻煩嗎?
門鈴響了好多次。清脆的“叮咚”聲在靜悄悄的街道上擴散開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會驚醒周邊的鄰居吧?他們會好奇地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張望吧?他們會問“出什麼事了”吧?爸爸,到時候你怎麼回答呢?你看你直接扭起門把手來了。
“門鎖上了。”藤野剛低聲說。
由於一路都在奔跑,向坂行夫依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運動不夠啊,向坂。
“咔嚓”一聲,門從裡面開啟了。
只開啟十公分左右的門縫裡,野田健一的臉露了出來。
涕淚四流。他已經哭壞了。這就涼子見到他後的第一反應。人的臉會哭壞嗎?眼睛鼻子嘴巴一個沒少,臉也沒有瘦得皮包骨頭。但已經壞了。他的臉冒出了焦糊味。極短的時間裡,各種各樣的感情全都湧到臉上,超過了負荷。短路了,燒掉了,只能等著慢慢冷卻下來。
“小健!”行夫喊道。
野田健一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如今,健一的眼中只有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的臉。只有這張臉能讓他感到放心。就連一旁的涼子和藤野剛,他都沒有注意到。除了最好的朋友,他的心靈已沒有餘力去把握別的事物了。
“就是……”健一開口,就像啟動了開關似的,腦袋、肩膀、身體都接二連三地抖動起來。
藤野剛眯起眼睛,凝視著野田健一。涼子望著這樣兩個人:看著向坂行夫的健一,和只看著健一的行夫。
就是我――涼子聽到的是這句話。
野田健一說:“就是我啊。”
這次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是我。那個傢伙就是我。那是我的臉啊。”
爬出健一的內心並緊緊攀住他的喉結的“計劃”,長著一張野田健一的臉!
“你沒事吧?”藤野剛問道。他伸出手輕輕觸碰健一的肩膀,確認對方不會逃跑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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