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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曖柔和的眼眸中微微散發出憤怒的光芒。
“說什麼‘想體驗熟悉的人死去的感受,否則就得不到活著的實感。’這些念頭,我弄不明白。”
“我懂。”溝口彌生立刻接過話頭,語調明晰,和平時的她判若兩人。可話已出口後,她又像回過神來似的,恢復成往常戰戰兢兢的模樣,改口道:“我覺得,我是明白的。”
行夫的圓臉轉向彌生:“我也和山野一樣,有點搞不明白。你怎麼會明白呢?能告訴我們嗎?”
這兩人沒有說過話,就算在之前的校園生活中也從未有過對話。彌生抬起頭望著行夫,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慣的夜空中,突然發現了一顆彗星。
“因為我也曾那樣想過,還做出過一些危險的舉動。
大家不由得吃了一驚。
“危險的舉動?”竹田陪審長問道。
回答他的問題前,彌生回頭看向身邊的蒲田教子:“當時我還沒有和教子成為好朋友。是初一的……十月份的事情吧?”
教子點點頭,直截了當地問:“彌生,你做了些什麼?”
彌生將目光投向遠方:“同班同學全都不理我了。”
待在學校裡難受得要命。
“正好那時,川崎市內有一個初中女生跳樓自殺。她從附近公寓的十二樓跳了下去。看到那則新聞後,我就很想去現場看看。”
“你去了嗎?”
彌生點點頭:“我平時不怎麼出遠門,所以一個人跑去川崎市,這本身就讓我萌生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可她實在很想去,似乎非去不可。於是她根據學校名稱,以及電視畫面裡閃過的住宅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地方。
“那女生摔下來的地方是一座停車場。由於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什麼都沒剩下,但那裡還供著花,是幾支枯萎的菊花,插在一個髒兮兮的牛奶瓶裡。”
彌生蹲在那些菊花旁邊,一直蹲了很久。
“有一個差不多與我同齡的女孩死在了這裡。我用手觸控水泥地面,心想,不會有什麼東西傳遞給我吧?”
彌生心想,要是水泥地面能吸去自己的生命,讓那個自殺的女孩重新活過來,該多好啊。
“據報道,自殺的女生一直苦惱於學習成績,父母又很嚴厲。可只要努力一下,成績會變好吧?但是,我是由於性格問題才被同學排除在外,而且性格又改不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讓我去死的好。”
心裡只有大出俊次,總是魂不守舍的勝木惠子,此時突然用尖銳的語氣對彌生說:“就因為你心裡老想著這些,才會不招人待見。”
彌生微微瞪大眼睛,對惠子笑了笑:“是啊,就是這麼回事。”
兩人間的交鋒,看得其他陪審員心裡七上八下。
“你做過的事情就是這些嗎?”
面對教子的質問,彌生搖了搖頭:“無我怎樣觸控,水泥地也不肯吸走我的生命。”
“這不是廢話嗎?”小山田修又開始挑刺了。
“所以,我就爬上那幢公寓的應急樓梯,和那個自殺的女孩一樣,一直爬到十二層。樓梯建在大樓外側,誰都能上去。”
當彌生站第十二樓的平臺上時,被一個正好經過那裡的物業管理人員發現了。
“於是,我聽了管理員大叔一個小時的說教。”
管理員首先問出彌生母親的聯絡電話,打過電話後,在等待彌生母親前來的那段時間裡,對彌生作了諄諄教誨。
“他的說教別具一格。”
要珍愛生命,生命比地球還重,不能隨意處置自己的生命,那些老生常談,他一句也沒說。
“管理員大叔一臉苦悶,說那個自殺的孩子真可憐。他要是早點看見,肯定不會讓她去死。還不住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這些話語包含著真情實意,彌生當時十分感動,心想: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孩子的死,還有大人會如此自責。
可過了一會兒,管理員大叔的話就變了味。
“他開始生起氣來。”
他說,由於死了人,影響到房屋租賃、買賣的生意,被上司臭罵了一頓,還扣了三個月的工資。停車場上摔死人的位置的租戶,說把汽車停在那裡心裡彆扭,非要轉到別的位置。半個月裡收到的投訴多達二十起,都說出了這種事,公寓的資產價值下降了。而他除了道歉又別無他法,覺得特別冤枉:憑什麼非要我來道歉呢?
“他是在向你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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