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了一些吃食後,早早地便上了床。
也許時間太早了,也許是剛才的事刺激了她的神經。那天晚上,梅若素睡得頗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她夢到自己的童年,父親懷裡那個甜蜜的小女孩,像前世一樣遙遠——
5歲,不願上幼兒園的她,偷偷躲到沙發後面,無意中撞見母親和陳文傑偷情。
8歲,她在母親懷裡掙扎、哭叫,望著父親孤獨的背影漸行漸遠。
14歲,她跟一群奇裝異服的男女走出家門,把身後飛來的水晶花瓶和繼父的一聲“滾!”甩在門後。
16歲,一個大男孩亮出手腕上的刺青——一朵藍色梅花和她的名字。他有兩顆像父親一樣的虎牙,也像她父親一樣斯文白淨。
24歲,她沒有嫁給他,卻懷了他的孩子。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愛她依賴她需要她,每天等著她給他煮牛奶跟他玩。
飄忽的夢境中,那個孩子真的出現了。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長著兩顆小虎牙。他蹣跚著向她走來,當她蹲下身去抱他時,他也像他父親一樣不見了!
梅若素從夢中醒來,發現林惟凱就坐在床邊,正開著檯燈,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在他憂鬱而深沉的目光下,她感到一陣發窘,故意扭過臉,假裝生氣不理他。
他卻忽然張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一邊撫摸她瘦削的脊背,一邊滿含歉意地說:
“素素,剛才是我不好,原諒我!”
她仍心有疑問,便撫弄著他上衣的鈕釦,輕聲地問:“為什麼?告訴我,你剛才是為什麼?”
“素素,我們不能要這孩子。”他低下頭,神情嚴肅而莊重地望著她,“我以前一直不敢告訴你,這也不能怪你。素素,答應我,把這孩子打掉吧!”
“為什麼?”她的心驀地沉了下去,急切而擔憂地問,“為什麼要打掉孩子?”
“因為,”他神情變得更加憂鬱、陰沉,“我家有隔代遺傳的先天性白痴病史。醫生曾告訴過我,雖然我很正常,但我的後代卻有可能是弱智。素素,我們不能要這孩子,我不願看見自己的兒女生下來就是個白痴。”
他這樣一說,很多謎似乎都解開了——難怪他沒談過戀愛,難怪他對婚姻不熱心,難怪一個如此優秀,近乎完美的男人,年近三十了還是處男!又難怪他婚後對她這麼好!
“不!”她急忙掙脫他的掌握,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固執地說,“你不能打掉他,我一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
是的,她一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因為她知道這孩子不是林家的,他不可能是白痴,他一定是個健壯的可愛的長著兩顆小虎牙的正常的孩子!
林惟凱狠狠地瞪了她半天,猛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沉重而鬱悶地說:“總有一天你要為生下他而痛苦的!”
見他放鬆了口風,梅若素溫馨地笑了。她安慰他似地說:“惟凱,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很可能醫生說得不準,我們的孩子是正常的。”
“素素,你在冒險,你知不知道?”他繼續盯著她說。
“惟凱,我願意,願意冒這個險。”
他注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說:“好吧,一切都隨你。”
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沒注意到,那一刻他的表情很怪異,好像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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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女兒
愛情是世上最沒譜的東西。
以後的日子,林惟凱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但,梅若素髮現他變得沉默了。與她在一起時,他很少說笑,眼中時常閃爍著憂鬱的神情。
他常常望著她日益隆起的肚子發愣。當她把詢問的目光轉向他時,他又迅速地把目光移開。
他常常在半夜爬起來,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夜色狠命地抽菸。
他不喜歡這個孩子,他在擔心孩子生下來是個白痴。她卻不能告訴他這不是他的孩子,只能旁敲側擊地安慰他,讓他減少不必要的負擔。
“惟凱,放心吧,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白痴呢?”
他溫柔地把她攬進懷裡,吻吻她的額頭,說:“素素,你不用擔心我,注意保養好自己的身體,讓孩子平安生下來。”
第二天,林惟凱就替她辭了職,讓她坐在家裡當全職太太,等待孩子的降生。
一次,林惟凱去外地出差一個星期。出差前他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穩穩妥妥,生怕他不在家時她會出什麼意外。儘管如此,他還每天打一個電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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