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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老鴰。黑黑壓壓漫天飛舞,還亂叫喚:罵呀!罵呀!第二小隊負責嘲笑,每當第一小隊罵到精彩處,第二小隊立刻抱以大笑。第三四小隊負責拉罵,很快形成了第一二,第三四兩組比賽罵陣。真是此起彼伏,**疊起。嚇得山老鴰遲遲不敢落地。
光罵還不過癮,配合上冷箭就更熱鬧了。這邊剛喝了聲:婊子養的!後腚露出來了!那邊就“嗖”得一箭射過去。如果射中了,大夥就齊道:射你屁股!射你屁股!如果射不中,大夥就齊道:要屁股不要臉!要屁股不要臉!
氣得鹽梟們哇哇亂叫,罵不過就亂射還擊,往往鏈子軍射一兩箭,他們就能還二三十箭。山石配合小圓盾,如此稀疏的箭雨根本傷不了人,這只不過是打仗中最常見的無恥招數:罵陣借箭。即使笨得如同突厥都不會中招,罵陣只能對等還擊,除非你的箭真的多到沒邊。不過對付沒打過仗的菜鳥效果出奇的好!等到遊兵返回,對方已經射過來上千的箭支!
黃飛虎心道:這幫兔崽子,跑不會跑,打不會打,等死倒是把好手!以為天黑了好逃跑是吧?夜戰?嘿嘿,要說鬍子軍打夜戰那是沒得講,可比得過鏈子軍嗎?
當然,因為不少鏈子都是“打夜戰”才被官府獎勵。鏈子軍可是明符其實的夜間別動隊。
“弟兄們,加把勁,罵死他們!天字營,人字營快來了!”黃飛虎實話實說。可對方不信,你援軍快來了,你會大吼大叫嘛?更何況周圍山樑上留有十幾個暗哨。鏈子軍大隊一靠近就能發現,那可管不了天白天黑了,尥蹶子就跑!
鏈子軍又派出了遊兵,這回是向上遊摸去。九曲鹽行仍舊是幾十個人監視。雙方打又不打,退又不退一起拖時間,簡直就像看中超比賽。天黑了對鹽梟逃跑有利。但鏈子軍這邊還有兩個營的援兵,最後結果實在難料。
老白打獵終於回來了,走的是另一個張海潮不知道的洞口,這傢伙倒也小心。可惜,兩方的遊兵已經看見洞口有人。張海潮遙遙喊道:都是販鹽的,何必打打殺殺,把你們管事的叫過來,老道有話要講。
老白見主人發話,知趣的怒吼一聲。也不知是虎仗人勢,還是人假虎威。山谷裡倒是立刻清靜了。九曲鹽行當下就把張海潮列為武林前輩----身穿黃虎皮,養著白老虎的老者!幾個當家很知禮數,要求鏈子軍停戰。鏈子軍這邊當然沒意見,因為聽聲音咋像是堂主捏?再一細看可不就是堂主,不過換了身衣裳。張海潮白頭髮太顯眼,幾乎能讓人過目不忘。
又是火堆會議,黃飛虎不明堂主意思,連禮都未行。九曲鹽行的大當家安戰倒是個會事的,一句一個前輩,小馬拍著,小湯灌著。黃飛虎暗笑:他要是知道這位是飛雲堂的堂主,非當場嚇暈過去不可。這還真是拜神進錯了廟,燒香燒到閻王爺門口了!
張海潮就著火堆專心擺弄羊腿,看都不看他們:誰先動的手!
聽著這位“前輩”冷冷的口氣,安戰心裡一顫瞄了眼旁邊蹲著的老白,答道:是在下先動手。不過……
張海潮道:不就是做個生意嘛?你叫什麼名字?……安戰是吧?安戰安戰,安安穩穩不要打戰。同是販鹽的,有事坐下來商量。前世無仇近日無冤,到哪抬不過一個理字!敢問安大當家還說理不?
安戰忙道:前輩有所不知,他們飛雲堂手段好生了得,臘月上雍大會,通吃關西五鹽三漕!全堂上下一萬多人!還抱上了華山派的大腿。臘月二十四,飛雲堂的堂主與鏈子軍的小霸王史萬歲,現任五原太守麥大帥等人一同陣前殺敵,聽說結為異性兄弟……兄弟們真的沒有活路了!幷州李氏官商勾結,想搞鹽貨官辦。這兩年生意本來就難做。五原太守下令青白鹽只給飛雲堂一家。我們這些小鹽行祖祖輩都是鹽販子,又沒有別的手藝,所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黃飛虎冷笑道:誰說貴行沒有別的手藝?手底下的工夫著實不弱!貴行臨時起意,就能扯出三五百人馬,全行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人吧?兄弟在五原軍中與安兄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小酒安兄也擺過三五桌。沒想到兄弟們頭一遭闖關西,安兄就在絕戶頭準備滾木擂石!
安戰並沒有絲毫理虧的表情,反而昂起老大個光頭:兄弟我,這些年刀尖上過來,銀子不多,養老夠了!可我手下的弟兄怎麼辦!這條活路沒了,是黃兄你在逼哥哥我走死路呀。在五原哥哥我找你,你怎麼說?什麼堂主不在,做手下的只聽命行事、、、、、、我問你,你們堂主呢?是不是要哥哥到上雍去找他?你說,堂主走時沒說,興許是回上雍了,不過聽麥大帥講,東京出了點事,也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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