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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小小的溫暖盪漾開去。雖然你嘴巴很硬,表面很倔,其實內心柔軟是在不經意間悄悄舒展開的。於是我咧著嘴笑得格外燦爛,他拿大手握成個拳頭看似重重地砸到我的頭頂,其實一點都不疼:“笑什麼?革命尚未成功,任重道遠,找明陽要緊。”
我問他:“你得到的訊息真的是在河口這幾條街嗎?”
他點點頭。
我問他:“大森林,人每天必須的是什麼?”
他疑惑地看著我。
“水和糧食。”我對他笑,“你看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雖然開店鋪做生意很勤勞,但是每個人到吃飯的時間肯定是會休息的。剛才穿街走巷的時候,我看到這附近有個好大的菜市場,你說明陽會不會出現在那裡?”
他吃驚地張大嘴巴:“怎麼可能,他是個少爺!”
“少爺也是人呀!”我拿眼角斜他,“你不是說明陽在這地方不會吃苦嗎?大活兒都被女人幹了,男人多是享受,不過帶孩子做家務買菜燒飯倒是男人的活計。”
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走啦!”我也拍拍他,“我們去菜市場看看。”
他跟著走,呢喃一句:“好像,有點,道理。”
又一個白天過去了,依然無果。
當我拖著麵條一樣疲軟的腿回到賓館時,仰起臉對大森林說:“明天一大早去!”
他吃驚地看看我:“你確定會在那兒尋到他?”
我咬咬下嘴唇,其實並不確定,但是有個隱約的感覺,這和預感又不一樣,比那些資訊的訊號弱,但是卻有種心有靈犀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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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順著我,“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過去。”
這世上屬尋覓是最茫然的活動了,沒有什麼比找個人更大海撈針。可是我們堅持不懈,從早上起,我腦子裡已經有個微弱的訊號在跳動,是的,感覺到,他離我們很近,十分奇妙。
我衝到大森林房間的時候他正在洗手間刮鬍子,看見我來,十二分慌張地拿毛巾掩蓋住自己的臉。我心裡有個沒長好的繭子樣的東西被剝落,又淌出血來。他到底怕我看見什麼?
第71節:塵埃落定(8)
“你先到外面等,我換件衣服馬上出來。”他揹著手命令我。
我悻悻地退出來。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不安全感。
早上的菜市場已經開市,像個宏大的農貿市場,地上的汙水成河,戴斗笠的女人們不停地打掃。我和大森林在市場中心走動,觀察過往的人們,時不時地回望出口。
接近中午時人潮漸漸散了,只有個別的小販和起得晚的市民在交易。清潔工又開始清掃垃圾。大森林對我說:“看來沒希望了,走嗎?”
我固執地搖頭:“我有預感,他真的會在這裡出現。”
他說好吧!那就再等等,說罷便買水去了。
就在一個戴斗笠的大嬸拿竹耙子從我面前掃過時,我眼前一亮,看到一個穿著整潔的白襯衫的男人。真像!歡呼雀躍的感覺直衝胸膛,我就知道,我的直覺比大森林的眾多耳目都管用。
“明陽!”我大聲喊他。
可是他沒有回頭,像個陌生人一樣繼續朝前走,買了些萵筍放進菜籃。
眼見他準備離去,我著急地衝過去。可是市場好大,彎彎繞繞的攤販擋住了去路,我只顧跑,沒注意腳下。
“皺哇子(河口方言:幹什麼)?”一個戴斗笠的大嬸拉住我大喊。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她指一指地下,我才意識到自己把她剛掃成堆的垃圾踢散了。
“對不起!”我欲擺脫她再跑,誰知她抓著我不放,“克里白趁裡(河口方言:這女人可惡)。”
“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放開,我有急事啊!”可是語言不通,麻煩很大。
這女人不肯放開我,直到大森林趕過來解圍:“咋發兒裡了(怎麼回事)?”沒想到他還會說河口方言,幾句就把大嬸給打發了,末了送一句:“納慰!”
我瞪著眼睛看他:“說的什麼?”
“謝謝。”他衝我笑,還有工夫笑?我大喊:“我看見明陽了!”可是現在,他已經從這市場裡蒸發了,銷聲匿跡。“完了,又丟了。”我垂頭喪氣。
剛才掃地的大嬸回頭衝我嚷嚷:“埋慌在!等一黑兒……”
我問大森林:“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