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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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白今天照舊上班,一切就像普通的一天,可她的普通一天就在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醫院門口戛然而止。
她臉上平靜得像是去做一件如同吃飯喝水那樣平靜的事情,她坐上那輛車揚長而去回到她噩夢開始的地方,不過今天她的噩夢也終將在這裡結束。
汽車駛過繁華街道,街邊有一群年輕男女揹著書包提著帆布袋像是大學生模樣,其中一位稚氣未脫的男生舉著一個塑膠透明盒,裡面安放著雪白的奶油蛋糕,雖然初白只是遠遠看去,卻覺得格外誘人可口。
那個男生像是手捧全世界似地在女孩子面前炫耀,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看起來連眼睫毛都是雀躍的,初白嘴角不自覺地抬起細微的笑,她多麼也想像普通女孩渴望過生日,只可惜生日這個詞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車停在牧如野的別墅門口,鐵門緩緩開啟,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吞噬初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從車停下來那刻,手指緊緊地掰在車門把手上,她的內心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想抽身而逃,逃到一個完全沒有牧如野的地方。
可她沒有,因為她在過去的歲月中逃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會被這棟樓的主人精準地抓了回來,他總有辦法讓她乖乖就範。不過這一次,她要告訴牧如野,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
車又駛進去一小段停在正門口,司機從後視鏡裡瞧了一眼初白,“初小姐,牧總已經在書房等候。”
“嗯。”
初白離開這裡很久,雖然她每月會和牧如野見面,可沒有一次像是她生日這天那樣讓她心中作嘔。不過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初白緩步踏進這怪物的血盆大口,她非常熟悉這棟樓,熟悉得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詫異。她記得正對大門的古式時鐘笨重又蒼老,每一次整點都會鐺鐺的報時,餐廳的餐櫃上放著兩根泛黑光的銀燭臺,點起蠟燭時晦暗不明的燭光也隨之透著一股寒涼之感。
尤其讓她覺得膽寒的是牧如野書房的那副他的自畫像,牧如野總是讓人感覺溫文爾雅幽默風趣,十分討女人喜歡,但他那副畫像看起來威嚴肅穆,初白害怕看畫像上的眼眸,總覺得這雙眸子是活的,會動。
她抬頭看著正掛在中央的中式吊燈,燈光很刺眼,讓她炫目。夢迴那年,兒時的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親身父親的長相,只記得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牽著她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這棟樓前,車也是停在剛才那個位置,母親溫柔地牽著她的手下車。
一個長相溫柔俊朗的男人站在大門口等著她們母女倆,母親對他微笑,說我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客氣得不像妻子對丈夫說的話。
那個男人蹲下身對初白笑,往後初白每次想起這個笑都毛骨悚然。
母親與牧如野剛結婚那幾年,初白的日子還算平穩,只是身子弱了一些,但隨著她漸漸長大,她這個法律上的繼父看她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她時常在後花園裡跳繩看書時總能感受到一雙無底黑洞的眸子時刻注視著她,她就像花叢中的梅花鹿,眼裡只能看見新鮮嫩綠的草,而在那雙黑洞眸子裡,她也變成無比可口的食物。
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弱,晚上睡不著覺,慢慢演變成神經衰弱,大多時候白天初白去看她,她都在休息,照顧初白的責任就完全落在這位繼父身上。
牧如野開始規定她夏天不準穿裙子和吊帶衫,冬天不許穿顏色豔麗的大衣,但她卻能擁有露出小腿肚的睡裙,他不准她用化妝品,卻在晚上與她共進晚餐時要求她塗口紅。又在初白母親面前苦口婆心地勸她以學業為重,初白剛開始以為他真的是個好父親,只是有一些□□而已,她把這種“好”視作父親對女兒的期望。
隨之,她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弱一病不起,或者總是一個人坐在臥室裡自言自語,有時衝著空氣咆哮,有時也會出現幻覺。
在她最後日子裡就連神志清楚認出初白的時間都很少。
牧如野起初還能裝裝樣子做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樣子守在初白母親病床前,可母親的病越發嚴重,他也逐漸暴露本性。
直到母親去世參加完她的葬禮,牧如野就將初白徹徹底底地視作自己的產物。
那段日子是初白最黑暗的日子。她被規定不能和男同學說話,不能對男老師笑,如果被牧如野發現,那麼初白會在那間掛著他畫像的書房被他道德譴責。
時至今日,初白還是忘不了自己站在壓抑的書房內,看著牧如野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