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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其罪,”夏承玄嗤笑,“此次他便是失敗,我恐怕也難容於太和。”一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想起阮琉蘅。
從小到大,他夏承玄做事只在乎結果,只在乎得到,至於世人對他是讚美也好,辱罵也罷,他對這些事完全不在意。
但卻不想讓她失望……他還需要更成熟,更強大。
夏涼還想說話,卻被密室的一聲響動打斷。
石門開啟,邱昕真人依舊是嚴肅木頭臉,對他道:“隨我來。”
他跟著邱昕真人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類似他所在密室的石門,很明顯也關押著人,但兩邊異常安靜,他在玄武樓外打量過這棟建築,這條長廊絕不是在地面,而應該是在地下。
這麼說來……玄武樓其實最根本的地方是在這地下世界吧?
這麼想著,終於來到一扇鐵門前,邱昕真人在前方將門推開,明亮的光芒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有兩個風度翩翩的修士一人坐在案几前,一人立在窗邊。
看到他之後,其中一人揮了揮手,邱昕真人立刻如幽靈般消失不見,夏承玄定了定心,大步走了進去。
那兩個人,正是玄武樓的正副樓主,宏遠神君和純甫神君,
看上去非常親民,一直笑眯眯的宏遠神君從窗前踱過來,在他身前站定。
純甫神君起身,開啟門走了出去。門沒有關,甚至可以看到外面的野花和奔竄的小動物,然而卻一點聲音都沒傳進來。
夏承玄的身高在凡間鮮少有人能比,來到壯漢扎堆的太和,仍舊比大多數人要高,但如今這位神君站在他面前,卻依然顯得挺拔玉立,是真正以氣勢懾人的高階修士。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師父的情況?放心,她已經醒過來,順利的話,等你回到靈端峰就能見到她。”
他第一句就說出了夏承玄最在意的事,洞悉人心的本事,讓夏承玄不由得心中一寒。
而第二句話,則徹底讓夏承玄卸下了心防。
“此次把你拘入玄武樓,不為別的,只是琉璃秘境突然崩壞事出蹊蹺,乾煞元君的諦聽鼠只能探查到是秘境核心破碎導致整個秘境崩壞,而具體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有當時在場的你和趙綠芙二人知道。相信你也聽說了此次秘境之慘狀,如果不是你師父紫蘅真君斬魔龍,補秘境,裡面的二十萬弟子都要成為琉璃洞天的陪葬。這次魔修肆虐非同小可,希望你不要隱瞞,如實將夜帝王宮殿中發生的事告訴我們。”
想到因為自己的輕率險些釀成大禍,甚至傷到了阮琉蘅,夏承玄胸口彷彿被人猛擊一拳,這一拳並沒有打在他肉身上,而是穿過他最堅硬的鎧甲,穿過他硬如磐石的肌肉,直接打在心頭上。
這感覺並不是疼痛,而是巨大的難過,難過到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只剩下最虛妄的表象。
“事情從我進入綠琉璃洞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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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琉蘅清醒過來,是回到太和的第四天,她人在靈端峰熟悉的洞府內,身邊是正在打坐的師姐林畫。
她剛剛想抬手,林畫立刻睜開雙眼,欣喜地喊了一聲:“蘅兒!”
阮琉蘅看到林畫,眼裡頓時有了一些淚意。
林畫快步走過來抱著她,輕柔地撫摸她的脊背,柔聲道:“蘅兒辛苦了。”
是的,師姐,我好累,也好害怕。
我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即便身死也救不了那些弟子,因為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那些弟子的性命,全在我一人身上……這種恐懼一直讓我堅持著,堅持到麻木,堅持到幾近心死……
可阮琉蘅什麼都沒有說,她靠在林畫的肩膀上,尋找自己還活著的存在感。
這次醒過來,出了身體虛弱些,竟然沒有任何損傷,她吃驚之餘,也知道是季羽元君幫了自己,心下只有感激。她卻沒想到自己立了大功,單憑此功績,幾位人間頂峰的大乘期老祖也斷不會讓她有事。
林畫一邊安撫她,一邊緩緩道:“幾位大乘期老祖已經將弟子救出,此次因為秘境有難,生還弟子的人數反而比往年多,也算是一個好訊息。”
阮琉蘅點點頭。
“此次秘境災變是因魔修作亂,他們潛入秘境汙染守護獸,又在宗門營地佈下大陣,以營地修士的精氣供養霧煞結界,幸虧你們一直堅持,不然那些弟子……”林畫像是怕她問起什麼一般,一直在說照葵野的狀況。
“師姐,”阮琉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