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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階旁的一塊巨石上,膝頭一架古琴。
看到阮琉蘅和夏承玄翩翩而至,微微一笑,唱道:
清波流兮潺潺;
山野村夫兮不避暑寒;
天下太和兮我心悠然;
酬君子兮親掃伽藍。
唱完最後一詞,琴聲戛然而止,那老者以手慢慢撫平琴韻,才哈哈一笑,似乎頗為自得,將琴收起,走過來施施然與阮琉蘅稽首道:“太和劍修,果然氣度不凡,老朽失禮了。”
阮琉蘅也淡淡還了一禮,別看對方是老者模樣,實際年齡,不一定比阮琉蘅大。
“明潛真君有禮,太和靈端峰紫蘅前來叨擾,這是吾徒夏承玄。”她打量著眼前的明潛真君,發現他並未以靈力保持身體機能,但一身狂放灑脫之態,已有仙人之相。
而且他並未以掌門自居,甚至自稱“老朽”,哪裡像是個元嬰修士,更像是人間的隱士。
明潛真君下頜長鬚,滿頭已是白髮,但畢竟是元嬰修士,身體卻無老邁之態,很是矯健,他轉身對著主殿說道:“阿竹,招待貴客。”然後得意地捋須,大袖一揮,無數金色小花朵朵落下,風中充滿了寧神的檀香,他便在花雨中帶著阮琉蘅及夏承玄,向上走去。
他腳上的木屐發出輕微的叩嗒聲,渾身極是放鬆。
而阮琉蘅注意到,這些細小的金花落入地上石板便不見,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這並非實物,也非障眼法,每片花瓣都由真純的靈力凝聚,竟然是一門絕高的法門。
卻被明潛真君用來待客。
劍修都是實用主義,她從來沒有想過靈力可以這樣……荒廢……
夏承玄倒是也看出點門道,他曾經也是對享樂頗為講究的人,而明潛真君,也是他所見的的第一個將凡間的趣致帶到修真界的人,竟然升起一些欣賞之意。
進了主殿,裡面站著十多位修士,卻是形態各異,什麼打扮都有,把阮琉蘅看得目瞪口呆。
有廚娘打扮的布衣姑娘,有農夫裝扮的黑臉男子,有屠夫打扮的赤膊壯漢,有雙手抱著釣竿心不在焉的少年,有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有中年富態的管家,有全身包裹在黑衣臉都不露的神秘人,有一臉冷峻卻拎著掃把的帥哥,有捧著書讀得搖頭晃腦的書生……最妙的是,裡面還有一個左右雙手各持一塊豬肘大快朵頤的光頭和尚!
面對這一屋子的怪胎,阮琉蘅矜持的表情有那麼一絲崩壞。
她僵硬著微笑轉頭看明潛真君。
明潛擺擺手道:“這些都是老朽不成器的徒兒,一共十三人,有四個為金丹期修為,其他都還是築基期,我的衣缽就靠他們繼承啦!”接著他吆喝徒弟們,“這是太和十八峰峰主紫蘅真君及足下高徒,來來,阿竹,招呼下。”
“請兩位貴客用茶。”一個陰沉著慘白臉的瘦高中年男人穿著絳紫袍子,手裡端著兩盅靈茶,但因為端茶人的臉色實在詭異,阮琉蘅幾乎要認為這茶裡下了絕頂的鴆毒。
茶水並非靈茶,而是最普通的凡間清茶。阮琉蘅並不計較這些,夏承玄卻只是接過來,放下不飲。
主殿堪稱是門派臉面,而蒼梧派的主殿,只搭起了架子,柱子上簡單漆了漆色,桌椅板凳,古樸簡陋,這又與之前看到金花鋪地迎貴客的排場反差極大。
可見這位掌門,是不追求物質,只在意隨心所欲的真性情之人。
見過明潛真君的弟子後,阮琉蘅才提及自己的來意。
“兩千年前,我這弟子的先祖曾在蒼梧山留下傳承,所以本君此次陪同阿玄,將此傳承取回,希望真君給予方便,”她想了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陣盤,“這是我曾經研製出的一座小型護山陣圖,送與真君。”
明潛真君卻是搖搖頭,將陣盤推了回去。
“若有傳承機緣,你們自去尋便是,我這山中,只求清淨自在,這陣盤於我無用,多謝紫蘅真君的美意。”他笑了笑,“說起來,我一直敬仰太和劍修,因有太和,而天下太和,我們這樣的閒散人,也才有了這平靜生活,當受我一禮。”說罷便起身行禮。
阮琉蘅急忙站起來,不敢受禮。
她口中亦換了稱呼,說道:“先生豁達,今日初聞蒼梧之道,感觸良多,太和願保天下安樂,也是因為看到眾生百態,因道生德,便是心中最大祈願了。”
明潛真君笑著捋須道:“所謂齊物同歸一,我道自不同,逍遙輕生死,曠達意千重。我等蒼梧道統,便是恬淡自怡,無為知至,海闊天空。”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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