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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出易家府院,到荒無人煙的曠野裡,獨自鍛鍊兩個時辰。
直到凌晨時分,易辰才會返回自家小院,洗個溫水澡,繼而入睡,在夢中繼續觀量那張神奇且神秘的道符。
當然,也不是不間斷的修煉,中間他也會跟自己母親聊天,也會跟偶爾來看他的易雲裳說些詩詞故事。
如那東方採禾一樣,易雲裳也很喜歡詩詞,特別是易辰說出來的那些詩詞。
只不過,易雲裳最近修煉很刻苦,來找易辰也是為了放鬆一下緊繃著的心情。
按照易雲裳原本的計劃,她其實完全不必如此辛苦,她在十八歲前到達武元期根本不是問題。
她在明年入冬的天武院招生前,必定可以晉級到武元期,可她卻想要今年冬天就去天武院。
當然,之所以會改變原本計劃,易雲裳是想跟易辰哥哥一起進天武院,在她看來,易辰哥哥今年冬天極有可能成為天武院的新生。
雖然易辰明顯與天武院招生條件不符,可不知為何,易雲裳對她這位表哥極有信心。
這種信心並非是盲目的,雖然易辰哥哥沒有說明,但易雲裳明顯可以感受到,易辰哥哥的實力又進步了不少。
而且,聊天的時候,易辰哥哥也是對今年冬天進入天武院表現出了自信。
這些年來,除了自己姑母之外,易雲裳覺得再沒人能比她更瞭解易辰哥哥,她知道易辰哥哥從來不會盲目自信。
……
轉眼間,易辰完成第二次木火煉身已經過去了八天,藍楓城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一片片飄落,宛如鵝毛飛舞。
天幕陰沉,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冬季已經到來。
而易家每年一次的祭祖,也在長達半個月的準備後,終於到了日子。
九成以上的易家人,經由藍楓城西城門出城,一路浩浩蕩蕩向西邊祖墳的方向而去。
有樂師相隨,不斷吹奏深沉的曲調。
有婦人抱著嬰兒,襁褓中的嬰兒在寒風吹拂下酣睡。
有顫巍巍的老人,杵著柺杖,在晚輩的攙扶下,踏雪行走。
有馬車拉著無數祭品,在雪地裡碾壓出了半尺深的車轍……
易家家主易念宗沒有騎馬,更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與其他族人一樣,頂著寒風在隊伍最前面帶路,連傘都沒撐。
易念宗左右各有一人,左邊是他大伯易明豪,也是易家最強者,他的右邊是易家大長老易明陽,武胎二階的高手。
整個易家的族人隊伍,蜿蜒數百米,年長者走在前面,婦孺老弱走在中間,易辰等易家年輕人,則在隊伍後半段,負責押送與看護那些馬車上的祭祀品。
易雲裳也是易家的年輕一輩,她也在整個隊伍的後面,而且與易辰並肩而行。
因為是祭祖這種嚴肅的大事,易雲裳與易辰自然不會有說有笑,一路上二人都很安靜。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的,可易辰與易雲裳走在一起,也礙著別人的眼了。
很多易家的年輕子弟,在一路上竊竊私語,對易辰二人指指點點。
事實證明,縱是易辰上次在演武場大放異彩,也只是讓易家的年輕一輩人不敢再當面羞辱與嘲諷他,不敢再說他是廢物,可他們卻沒有因此而覺得易辰就徹底翻身了。
在他們看來,易辰依然是絕脈難解,終其一生,恐怕也就只有如今的成就了。
而他們卻跟易辰不一樣,隨著修煉時日的增多,隨著他們年紀的增長,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強,他們之中的一部分資質比較好的人,早晚能夠晉級武元期,早晚可以將易辰再踩在腳下。
特別是那些平時裡與易軒關係比較好的人,或者說是那些喜歡巴結易軒的年輕子弟,他們更是在私下裡不會說易辰半句好話。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對易辰的實力的判斷,依舊停留在那次演武場上的表現,在他們心目中,易辰是不可能再有進步的,如今也就只是可以跟武元三階的高手一戰,還只能被動挨打。
再加上,易辰是私生子的身份,更讓那些所謂的易家精英子弟們有理由瞧不起他。
易辰的耳力不差,他可以聽到大家在小聲議論自己,不過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這些人在易辰看來,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而已,他若是與他們爭吵理論,就等若是把自己也拉到小丑的層次了。
可易雲裳卻是臉色越來越冷,就像是最近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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