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第2/3 頁)
微地扯掉上面的白絲,放在溫苗的手中。
也許是元氣大傷,溫苗的臉色不如以往富有活力,兩頰虛弱泛白,明顯透著大病初癒的症狀。
“你不用、擔心。”青年對溫苗操練著一口生疏的漢語,微笑露齒:“我們的神官將他醫治好後,便會將他完好無損地、歸還,我們的神官,很厲害的。”
哈。
鬱秋悄聲躲在無人察覺的門外,無不惡意地想,你們口中厲害又不可被褻瀆的神官此時早就栽在我的手裡,蠢貨,竟然一個二個都毫無察覺,真是笨死了。
他心裡腹誹著,卻又不想和溫苗在此時碰面,以免到時候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被傅又馳知道就不好了。
鬱秋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張可恨的臉,秀氣的眉尖皺得死死的。
於是他在外面匿身躲了許久,直到趁著溫苗他們進房的空隙,鬱秋這才敏捷地溜進房間,靜悄悄地關上門迅速收拾自己的揹包。
苗疆的衣服他穿不慣,更別提池雪燼身上那套看著就極其複雜的服飾,圈圈纏繞的純銀掛飾更是會咯得鬱秋不舒服。
他將自己的衣服打包好就走,一點都不願在這裡多待,更何況還時刻擔心著神殿裡被困住的神官會不會找到辦法溜走,早知道就應該直接將他打暈了,以免多生事端。
鬱秋將揹包的拉鍊合上,滿腦子都在盤算著接下來該用什麼法子逼迫池雪燼就範,軟硬不吃的東西就是麻煩,也就是仗著自己有所顧忌才敢這樣放肆。
他低著頭的姿勢絲毫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濃黑陰影愈加增大,正當他拎著包將要轉身時,有人伸出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在鬱秋的後頸上,簡單說出戲謔的兩個字:“躲我?”
鬱秋一回頭,傅又馳那張噙著令人不適的笑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長眉入鬢,鼻樑高挺,也算是一張在人群裡脫穎而出的面容。
可偏偏,這張還算俊朗的皮囊裡包藏著極其惡劣的性格,對方無聲無息蛇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鬼魅似的姿態讓鬱秋裸露在外的脖頸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別隨便碰我!”他一掌揮開傅又馳的手,揣著自己的揹包謹慎地後退兩步。
好煩,明明都想盡辦法避開了,怎麼還是躲不掉。
傅又馳倒是不介意鬱秋對自己的反感和厭惡,在他眼裡喜歡和厭惡都是相等的,並沒有什麼大致不同,只是這種得到好處就翻臉不認人的氣勢,簡直分毫未曾收斂。
他仗著體格優勢將鬱秋堵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樂不可支地說:“還記得前天,是誰死皮賴臉地求我,給出大把的條件非得逼我跟他做交易呢?”
他的話調侃之中蘊著犀利,刺得鬱秋直牙牙癢,腦海裡不自覺浮出當日的慘樣,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慘烈的狀況下竟然沒一個人願意給予幫助。
那時他心一狠將腳骨的地方砸得稀巴爛,鬱秋的力氣並不大,堅硬的石塊即使被舉得再高,砸下來的時候與鬱秋所想的場景稍微有些偏頗,他明明疼得要死,可腳腕處只是產生青紫一片的腫,就連一點血色都沒有滲透出來。
可鬱秋額前柔軟的黑髮都被冷汗浸溼,緊緊地貼在腦門上,當他再次搬起那塊壘石時,手指都是無力地抖動著,鬱秋一不做二不休地閉上了眼睛——
那時他費勁地爬到顯眼處,想著過路的寨人至少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畢竟他都已經那樣悲慘了,腿腕的傷口將褲管洇成一片深色,白襪上全是濃稠刺目的血色,就連爬過的地方也全部一一留下血珠,猶若鬱秋胸口偷藏的串珠那般漂亮又鮮豔。
可是每一個走過的人,或皺眉,或厭惡,或得意,或可憐,卻偏偏沒有朝鬱秋伸出一雙手,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
直到傅又馳頂著那張生厭的臉,持著在學校時端著的風度和微笑再次出現在鬱秋眼前時,那種奇異的感覺類似長有毛刺的蟲類爬進鬱秋的血管,讓他一陣雞皮疙瘩。
他忍下所有的噁心,朝著這根懸浮在溺水上的繩索抻了過去,即便他並不知道另一端牽著的究竟是什麼醜陋可恨的物種。
然而——
傅又馳笑著拒絕了鬱秋求助的手,他又恢復那種從容的姿態,看著因為疼痛而面目扭曲滿地打滾的鬱秋,心不在焉地說:“你還記得不久前你剛對我說過什麼嗎?”
“你說,有些當,上過一次就夠了。”傅又馳重複了一遍鬱秋先前的口吻,繼而好整以暇地審視他,就像是逗弄一件稱手的玩具,好奇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反應,“來往的每一個人都不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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