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青山隔兩岸 願君百歲安(05)(第1/5 頁)
在圖斯蘭的會議持續了近兩個月左右, 陸懷徵這次作為與會人員參與,全程陪在蔣元良身邊。
徐燕時則全程陪在他早年的導師梁秦教授身邊。對於那天在紅毯上的表現,懟媒體懟得不著痕跡。二老都稱讚不已, 雖不是多讓人振奮驚豔的名句, 但就樸實到足夠扎心,道理大家都懂, 可就沒有人敢說。
等會議結束休息的時候,陸懷徵跟徐燕時出去抽菸,二老坐在位置上閒聊。
蔣元良拍拍梁秦的肩笑著誇讚道:“後生可畏。”
梁秦也笑,喟嘆一聲:“是咱們老了,考慮的也多,束手束腳的,其實有時候像他們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狀態挺好的。燕時到底還是有些衝動, 你學生就比他穩重,我看他坐在會議上那模樣,就是個幹大事兒的人。”
陸懷徵屬於什麼都能聽進去的, 無論大會小會, 只要他坐在那兒, 都是安安靜靜地聽,不怎麼開小差。再無聊的會議他也能從頭聽到尾,實在無聊就在腦中安排安排最近的作戰計劃, 反正不會讓人覺得他坐不住, 顯得浮躁。
陸懷徵這性子也是這些年部隊裡打磨出來的, 一套上那身軍裝整個人就嚴肅的不行,特別又是在國外, 代表的是國際形象。
這點蔣元良最清楚了, 擺擺手:“剛入伍時也一樣, 熬成現在這樣,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頭,你說當年跟著我研究戰鬥機多好,非得回去找老慄。”
梁秦聽著新鮮,“還有這事兒?”
蔣元良咳了聲,“他對第一個對他好的人,特別執著,他父親你知道吧,中央警衛團的,保護的那都是軍要人物,老傢伙革命思想重啊,對組織那叫一個忠心耿耿、赤血丹心。他剛入伍就遇上老慄了,老慄一看這小夥有勁兒身體素質過硬,就給慫恿著到我這邊來了,我本來想著讓他留下來的,結果畢業的時候,那小子跟我說,如果不回去,感覺背叛了他領導。巴巴又回去找老慄了。”
梁秦哎喲一聲,斜眼看他:“挺長情啊。”
蔣元良掏紙巾擦了擦嘴:“可不麼——”
梁秦轉過頭,透過那恢弘的會議室門縫,看見徐燕時長身玉立在視窗抽菸,陸懷徵靠窗站著,顧及形象沒抽,兩人有說有笑,陸懷徵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沒了那股子嚴肅勁兒,也還是個充滿七情六慾的男人。
“這小子不得了。”梁秦悄悄湊過來,“注意了麼,剛才跟圖斯蘭的外交官說話時,兩人用的是俄語,不用翻譯,哇啦哇啦一通交流下來,兩人一握手,得嘞,達成戰略合作了。”
蔣元良笑笑把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你不知道他們現在突擊隊每年都要學一門外語麼,只要是跟咱們鄰近的國家,日常交流都不困難。”
梁秦:“是麼,那也說得太好了,不過特逗,一中國人跟一圖斯蘭人用俄語交流,把旁邊一白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勁兒誇他俄語說的真好,師承哪兒,咱們中國人說俄語是不是都跟他似的這麼標準巴拉巴拉一大堆,你學生回了仨字:自學的。”
蔣元良一愣,“你都聽懂了?”
梁秦忽悠他:“是啊,你不知道我這幾年也私下裡學了俄語麼?”
蔣元良不信,“扯吧你就,你要能回說一句俄語,我倒著走。你學生翻譯的吧?”
梁秦沒否認,嘆氣:“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格局比咱都大。我剛才跟燕時聊,我問他當年怎麼不考中科院,你猜人怎麼說,人說,在哪兒不重要,有心做科研的人,一盞煤油燈就夠了。你理解理解。”
蔣元良:“他比懷徵小,還是個理想主義。”
梁秦剛要說話,見他臉色不對,擔心地看著他:“老蔣,你要撐不住讓你學生也送你回去休息,這裡有我。”
蔣元良揮揮手:“沒事,再坐會兒。”
梁秦:“你學生知道你的身體狀況麼?”
“沒呢,沒跟他說。”
“這東西你得早點說啊,別回頭人受不了打擊。”
蔣元良終於回頭望門縫外看了眼,陸懷徵已經不在了,只有徐燕時一個人靠牆站著。他搖頭,咳一聲,說一句:“你知道,這個專案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還記得老書記的那句話嗎,未來的世界,土地有限,誰佔據了領空,才能有說話權。你還想歷史再重演麼?割地賠款,任人宰割這樣的日子,還想再來一次麼。世界是沒有變的,我給你打個賭,未來的制空權一定是在隱形戰機最發達的國家。”
梁秦當然理解他,他們這十幾年,沒日沒夜,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