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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漱石住在一座寬敞的平房裡,室內擺了幾張沙發。饒漱石這一年45歲(他生於1903年),中等身材,體態肥胖,四方臉,濃濃的眉毛,給人一種凜不可犯的威嚴感。他坐在沙發上,見朱進屋,站起來和他握了手。華東局最高領導人如此禮賢下士,這在當時來說是很不簡單的,朱林把這看作是黨對戰鬥在敵區同志的一種慰勉。
饒漱石說:你來得正是時候,我要當面聽你彙報敵情。不過有關三綏區的起義工作,你不必談,可直接向譚震林副政委彙報。
譚震林副政委也住在孔廟裡。
這位譚震林副政委,就是“文化大革命”初期與林彪、江青一夥對著幹、以“大鬧懷仁堂”而名播華夏的“譚老闆”。他曾指著張春橋的鼻子嚴厲責問為什麼要迫害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他因怒斥“造反派”破壞抓革命促生產而被誣為“右傾翻案急先鋒”。
譚震林是湖南攸縣人,1902年生,1925年參加革命,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茶陵縣委書記、湘贛邊界特委書記、紅四軍第二、第四縱隊政委、紅一軍團十二軍政委、福建軍區司令員等職。主力紅軍長征後,他留在閩西地區堅持了艱苦卓絕的三年游擊戰爭。抗戰爆發後,歷任新四軍第三支隊副司令員、第六師師長兼政委、華中軍區副政委兼華中野戰軍政委等職。1949年後任華東野戰軍副政委,後又兼任山東兵團政委。
孔廟是有名的歷史勝蹟。佔地公頃,有大小460多個房間,範圍很大,林木茂密,譚震林住的是中間的一個院子。朱林被安排住在院子裡的一間側室,住了約五六天。譚震林忙得不亦樂乎,白天都外出開會,晚上就聽朱林彙報。他一連聽了五個晚上的彙報。
朱林重點彙報了他在徐州秘密會見張克俠和在賈汪秘密會見何基灃的經過。
朱林彙報說,張克俠詳細談了目前三綏區部隊的情況,他認為這支部隊是老西北軍也是馮玉祥留下的一點家底,上下比較團結,怕再被蔣介石吃掉,大家抱得很緊,起義條件是比較成熟的。特別五十九軍是他的老部隊,上至師長,下至士兵,會聽從他的指揮。他和副軍長孟紹濂已商定在適當時機率全軍起義,並已經向兩個師的師長楊幹三和崔振綸做了工作,他們也都表示願意起義。對團、營長,也按不同物件分別做了工作。但軍長劉振三家屬在上海,私人財產不少,又有抽鴉片的惡習。張克俠與他私交尚好,向他做過工作,他口頭上也表示部隊的出路只有起義,但屆時能否兌現還難說。
關於七十七軍的情況,張克俠說這個軍是何基灃的家底,何已經做了許多工作,下轄的第一三二師師長過家芳思想進步,擁護起義。但軍長王長海思想很頑固,爭取他起義的可能性很小。
朱林又彙報說,他離開徐州後又專程到賈汪秘密會見了何基灃,並在賈汪住了三天,與何基灃單獨談了幾次。正如張克俠所說,張、何兩人是通氣、合作的,許多問題的看法相同。何認為七十七軍起義有不少有利條件,跟師、團長已溝通了思想,正在積極而隱蔽地進行起義準備工作,但軍長王長海心懷鬼胎,和劉振三沆瀣一起,不大可能參加起義。何基灃已向副軍長、師長、副師長、團長做了工作,透過他們再去做基層工作,到起義時如劉、王不參與或反對、破壞起義,就甩開他們。何基灃還談到,七十七軍的三十七師不大把握得住。但其中一個團(第一一一團)條件相當成熟,故特地將這個團放在第一線臨城(現薛城)一帶,一旦舉事即可策應。
神秘莫測的情報戰(2)
朱林彙報說,他專門向何基灃打聽了國防部二廳(軍統特務)在三綏區的情況。何說對二廳的特務我們一般心中有數。二廳還在前沿地帶派有督戰部隊和小組,還配備了電臺,可與南京國防部二廳直接聯絡。不過各師、團對這些特務均有辦法對付。
譚震林特別關心地詢問了馮治安的情況,要朱林儘可能談得詳細些。
朱林彙報說,他在賈汪期間,一天正好馮治安來賈汪視察部隊。事前經與何基灃商定,中午由何設宴款待馮治安及參謀長陳繼淹,並請了幾個軍、師長作陪。朱林則躲在一簾之隔處偷聽他們的談話。
馮治安滔滔而談,說什麼徐州是南京的北大門,“蔣總統”一定要下大本錢、花大力氣守住,已經調集了許多精銳部隊,還有一些部隊要調來,大家不必擔憂,我們有足夠實力與“###”決一死戰。“蔣總統”這些年來對我們部隊有了新的看法,要不是信任我們,怎麼會放心讓我們守備這個大門口呢?希望各位將領加強防務,準備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