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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也是被官府通緝的一名“逃犯”。
“此地不留我,自有留我處。”離開達縣老家後,蕭仲勳又到重慶活動,經友人引薦,他面見了四十四軍軍長王澤浚。王澤浚的父親王纘緒是川軍名將,此時任第二十九集團軍總司令。他要兒子到四川招募新兵,於是王澤浚委派蕭仲勳任二十九集團軍補充兵團新編第四旅第八團中校副團長。蕭仲勳訓練新兵很有一套,1940年3月他率新兵團開往前方——湖北大洪山途中,又巧妙地對付了日本侵略軍的“掃蕩”。這一來,他受到了王澤浚的賞識,被調到主力部隊六十七軍任副團長。由於該團駐防地區緊靠新四軍第五師,蕭仲勳又和張體學恢復了秘密聯絡。從此,蕭仲勳在二十九集團軍中開始了長期埋伏,等待時機,以求在最重要的時刻發揮最重要的作用。
一天,蕭仲勳突然接到電話,要他於翌日前往雙洋總部,說湯總司令要傳見他。
蕭仲勳心中忐忑,不知此去是兇是吉。他到總部後,接待他的軍法處長向他出示了一份絕密電報,上寫:據湯副長官稱:“奸匪蕭仲勳策動部隊逃叛附匪後,據報近又潛入二十九集團軍活動。請飭王總司令立即緝拿徑送南陽我部究辦,勿使漏網。”據此,仰即送本部查明處理為要。電報末尾署名是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
蕭仲勳看完電報,才知道東窗事發,湯恩伯窮追不放,非要置自己於死地。看來,現在自己已落入人家的掌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束手待斃了。
忽然,第二十九集團軍上將總司令王纘緒走了進來。蕭仲勳連忙向他敬了個禮。
王纘緒雙目炯炯。他凝視著蕭仲勳,好一陣子後他走到蕭跟前,拍著蕭的肩膀說:“這麼個年輕娃娃,還學會諸葛亮那一手哩!燒得好,燒得好!不然,我這個總司令又得上山打圈圈了。這叫李德公一驚一喜啊!”
王纘緒說的“諸葛亮火燒那一手”,是指蕭仲勳不久前在青猴指揮部隊向前來“掃蕩”的日寇發動火攻,又親率敢死隊向敵猛襲,敵遺屍百具,我繳獲戰馬10餘匹,步槍170多支,擲彈筒7具。戰後,蕭受到王澤浚及其父王纘緒的表彰。今天王纘緒再提此次戰鬥,說明他對蕭印象極佳。
王纘緒低聲問蕭:“湯恩伯說你是共產黨,如何?”
蕭仲勳說:“我世代書香,湯副長官血口噴人,指鹿為馬,其目的乃在雜牌軍中節外生枝,尋找藉口,以收納###分子之名,行其野心兼併之實。但他湯恩伯畢竟是中央軍的嫡系,我等四川雜牌只能唯命是聽。總座不必為我這個小人物開罪於他,請按他指示送我去南陽……”
蕭仲勳深知川軍和中央軍嫡系之間存在著很深的矛盾。他用的是“激將法”,目的是爭取川系將領王纘緒的支援,以挫敗湯恩伯的圖謀。
王纘緒一聽,果然來了氣,他憤憤地說:“水、旱、蝗、湯(湯恩伯),人人深惡痛絕!”接著他向蕭仲勳詢問了一些情況,說:“李德公的電報並不是叫直接送南陽,而是送本部查明處理。德公對湯恩伯不是那麼言聽計從的。你這娃娃不知道,我把偌大一個四川省交給了總裁(指蔣介石),難道還不能與他湯恩伯相比嗎?”
王纘緒決定保送蕭仲勳去老河口第五戰區將校訓練班學習,並交代蕭帶介紹信去面見李宗仁,藉此使德公看看你的才華品宇。還說,青猴之戰,你立了大功,正好向德公彙報作戰經過。
蕭仲勳見了李宗仁後,用的仍然是利用李、湯矛盾以求自保的鬥爭策略。李宗仁對湯恩伯的飛揚跋扈一直看不順眼,蕭仲勳擺出大量事實,使用“激將法”,加上李宗仁又很賞識蕭的才華,得知蕭是四川大學文學士,家境富裕,投筆從戎是為了抗日救國。談到最後,李宗仁對蕭說:“你明天一起床就回去,不必到訓練班了。一切情況王總司令會給你談,你今後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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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款曲(3)
令蕭仲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返回雙河見到王纘緒後,竟發生了富有戲劇性的一幕——活著的蕭仲勳變成了剛剛病故的蕭德宣,中校副團長變成了上校團長。
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先蕭仲勳心中一直猜想見了王纘緒後會受到何種處置,誰知王纘緒見了蕭後,第一句話就問得十分蹊蹺:“你叫什麼名字?”
蕭仲勳暗暗一笑,心想這老頭子還不到花甲之年,怎麼就這樣昏聵健忘了呢,於是答道:“我叫蕭仲勳。”
王纘緒又問:“你是什麼地方人?”
“四川達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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