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 他不是苦情戲中的主角，一點施捨……(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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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血雨濛濛，黑雲透不進光。

宋徽月在血雨中狂奔，像一朵暴雨中發抖的花，衣服被血雨浸透也渾然不覺。

“爹爹！”

眼前一片狼藉。昔日繁榮的長衡仙山淪為廢墟，風聲尖銳嗡鳴，電閃雷鳴，山門殘缺了一半，到處都是屍體，找不到一塊能下腳的地方。哥哥和孃親臨別時的背影彷彿近在眼前。

但他們早就殉道了。

她臉白勝雪。

“月月，快跑啊！”

巨石下壓著爹爹，他臉上的溝壑被血填滿，好似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絕望道：“月月別管我了！魔王馬上就要來了！快跑啊！不要說是我的女兒，去找個沒有邪魔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嗎？”

火焰纏繞著斷木，爹爹虛弱的身子也如柴火般進去，燒得噼裡啪啦作響。

這不是夢，而是她眼前血淋淋的現實。

“不要……”

徽月當即跪倒著撲進他懷中嗚咽，情緒稀碎，兩人哭得泣不成聲。

“月月乖，聽爹爹的話，好嗎？”

爹爹聲音溫柔而嘶啞。

宋徽月執拗地想要將他從巨石下救出來。

可她不僅是掌門之女，還是整個長衡仙山唯一沒有修為的人。一個凡人，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挖著碎石。

她指尖連著血，很絕望：“哥哥孃親都走了，我就只剩下爹爹了……爹爹別拋下我啊，我害怕。”

掌門苦笑道：“是爹爹沒能力才沒能保護你……”

徽月溫柔一笑，哽咽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爹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月月這就帶爹爹走。”

她紅著眼，能帶走一個是一個，爹爹是她的血親。

可就在這時，黑霧不知從哪竄出來，她猛然被掌門推到一邊。

“跑啊！”

徽月膝蓋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再去尋爹爹眼睛被黑霧擋住，彷彿沒入了永夜。黑霧擴散速度很快，幾乎吞天蔽日，可不就是魔王來了！

從中傳來譏笑。

很冷，像是巴不得這裡的人全部死光了。

“丟人現眼。”

她心中一悸，忙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黑霧的方向。

有一名少年從中走出，不知是魔王還是別的邪物，他黑袍飄動各式珠礫發著瑩瑩的光，連起來一起可見星盤的影子，大拇指上的扳指也是由千年難得一見的寶玉所雕，玉面宛若新生嬰兒的肌膚般富有光澤，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路今慈…真的是他……

徽月渾身發顫，或許從年少雨夜那一瞥開始一切都是錯的。

那年路今慈還是宗門中的小弟子，一窮二白，在仙山飽受欺凌。奄奄一息蜷縮在血泊中，她不禁心生同情。

給他贈藥，送桂花糕，伴他度過這一生最艱難的日子。

見過他脆弱，也見過他惡劣又想求得關注的模樣。

要是那時知道他在未來會叛逃宗門入魔就好了。

徽月腰間掛的玉發著溫潤的白色光澤，上邊白色的兔子栩栩如生，這是路今慈曾親手雕給她的，如今怕是他早就忘了。

她伸手將眾人護在身後，與他對峙。

怕他，恨他，但是後退一步大家都完了。

路今慈年少時就長得很好看，長大的他身姿越發挺拔，束著高發，黃金龍犄冠與之很是相配，髮尾飄蕩著火星。

矜貴，再也沒有當年影子。

他慢悠悠掃過在場之人，咬著指節冷笑，唇紅齒白，眼中滿是恨意。世人都知道，他恨修真界，更恨整個長衡仙山。

徽月攥緊玉不讓自己露怯：

“路今慈，收手吧。”

凡人之軀根本扛不過魔王的威壓。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就像當年一樣，溫溫柔柔地笑著，身子單薄。

可每一步都像走到刀子上。

魔王認出了她，眼神冰冷，更為陌生。

眾人都來不及反應，黑劍就倏地刺穿徽月的肩膀，霎時血液飛濺在路今慈臉上，滾燙又妖豔，盤旋在仙山上空的烏鴉驚得發出淒厲慘叫。

少年魔氣大漲，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麼。

插在她肩膀上的誅仙劍魔氣繚繞，僅一瞬的功夫，徽月五臟六腑堪比凌遲。

他的主人曾在劍身上刻著世間所有的禁咒，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