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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微露嗔容。李逍遙只當沒看見,仰天打了個哈哈,道:“該死,該死。我這傻瓜不懂人事,只會胡說八道,惹得江大俠發火啦。嘖嘖,江大俠是祈真觀的頂尖高手,我一個江湖混混怎敢得罪你老人家?來來來,莫生氣,咱們哥倆好生親近親近。”
笑嘻嘻地踏上一步,便去伸手相拉。
江少雲知他意欲同自己較量內功,不禁正中下懷。他六歲習武,在師門同輩中鮮有敵手,自覺武功了得,又聽說智修的妖法被破,全是趙靈兒一人之力,同餘人毫不相干,由是推之,此人不過是個平庸之輩,即便練過幾手粗淺功夫,那也不足為懼。心道:“你這混蛋自討苦吃,受了傷可怨不得我。”
當即一招“靈蛇翻身”手腕倏翻,閃電般扣向李逍遙的脈門。不料指尖尚未觸到對方衣袖,突覺小臂奇痛,竟糊里糊塗地給他抓了個正著。
夜風徐徐,將殿上燈火吹得忽明忽暗,只見李逍遙嘴角帶笑,五指便如鐵箍一般,牢牢扣住了江少雲的手腕。林月如知他近來遭逢奇遇,內功精進,江少雲的修為再深也絕非對手,趕忙一躍而前,反手橫切,喝道:“快住手!”
不想此時李逍遙全身罡氣遍佈,受掌之後,臂上自然而然地生出反震之力。林月如啊的一聲,全身痠麻,被他彈開了數尺。
只這一剎那間,江少雲已覺出對方內功高過自己甚多,但眾目睽睽,怎肯輕易低頭認輸?但覺李逍遙五指越收越緊,內力綿綿不絕地送將過來,當即催動真氣,奮力相抗。哪知兩股力道才一相交,對方的滔滔巨力卻驀地消失不見。江少雲的內功遠未練至收發自如的境地,此時猶如全力去推面前一堵堅牆,不料卻推了個空,驚慌之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
李逍遙撤後一步,放開五指,迅速無倫地變抓為託,輕輕在他臂上一扶,笑道:“啊喲,快快請起!你老兄向我磕頭賠罪,這怎麼敢當?”
江少雲羞得面紅耳赤,憤然掙脫,拉起衣袖一看,只見腕上數寸處一片青腫,輕輕一按,痛徹心脾,也不知是否傷到了腕骨。林月如和趙靈兒上前拉開二人,齊聲責備李逍遙,怪他不該下此重手。江少雲又氣又恨,滿面羞慚地拂袖而去。出得門來,給殿外的涼風一吹,心神稍定,猛然間想起一事:“我明明不認得這混蛋,他卻如何曉得我是祈真觀門下?真是奇了。”
當晚眾人留宿寺中。吃過晚飯,林、趙二女來見李逍遙,告訴他智澤和江少雲答應同往黑水鎮除妖。三人商議了片刻,林月如轉過話頭,問他因何同江少雲起了爭執。李逍遙自不能道出實情,只推看不慣此人神氣活現,所以才略施薄懲。
林月如笑道:“啊,我明白了,原來一個人生得討厭,那便該死,如此說來,你這小賊作惡多端,豈不更要千刀萬剮?好啊,本姑娘現下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吃飯的傢伙!”
駢起二指,向他狠狠戳去。李逍遙絲毫未曾提防,給她點中了頸窩,痛得失聲大叫,摔倒在椅中。
趙靈兒想起三人於蘇州城外初遇之時,林月如曾失手刺過他一劍,險些令他就此了帳,如今雖已相隔月餘,但此情此景,宛在目前,不禁為之失笑。
次日一早打發走眾僧,智澤和江少雲收拾行李,領著三人前往黑水鎮。
江少雲昨晚睡得甚香,一覺便到天亮,醒來後自覺精神抖擻,試著屈伸幾下手臂,似乎也已不再腫痛,於是乎滿腔不快立時去了大半。他心想此去人多勢眾,屍妖一見之下,多半要望風而逃,那時大功告成,衣錦還鄉,面上會是何等的光彩!想到這裡,心情更是轉佳,興沖沖地洗過臉,換了件嶄新的綢衫,又加戴了一頂方巾,遮住光頭,將隨身佩劍掛在腰間。他這把劍雖非削鐵如泥的寶劍,但也鑲金嵌玉,甚是華貴,劍鞘上數顆明珠熠熠生光,登時將整個人襯得英挺俊朗,神氣灑然。
李逍遙一身短衣草鞋,灰頭土臉地跟在他身後,越看心下越是有氣,恨不能當場拉開褲子,在他禿頭上痛痛快快淋一泡臭尿才好。
一行五人大都身手不俗,智澤雖不習武,但有趙靈兒在旁提掖,腳程也自不慢。李逍遙內功尤為超卓,一面趕路,一面尚有餘暇撩撥江少雲。一忽兒笑他明明是學武之人,卻不倫不類地戴了一頂方巾,頗具東施效顰之醜;一忽兒又指摘他行走時步伐滯重,氣息不勻,多半是祈真觀輕功的底子扎得不牢、尚待勤加修煉之故。
江少雲氣得臉色鐵青。他雖說一向性子高傲,但見了硬主,不知怎的便無師自通,學會了韜晦之策,索性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肚子裡暗將李家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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