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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見狀憂心如焚,背過身去偷偷落淚。她仔細查驗李逍遙的病情,見他一日不食,居然脈相平和,並無惡化之兆,放心之餘,又不禁好生不解。
忙了一日,天色已晚,三人都已疲乏不堪。江少雲將李逍遙抱入趙靈兒房中,而後回到外間,倒頭睡下。這寺院倉房內貯有不少供奉所用的器物,趙靈兒日間取了幾段蠟燭過來,此刻點上素燭,支頤而坐,心中一時愁苦,一時絕望,也辨不出究竟是甚麼滋味。發了一陣呆,解衣上床,慢慢在李逍遙身邊躺倒,不大工夫便睡著了。
次日醒轉,已是天光大亮,院子裡傳來畢畢剝剝的燒柴之聲。趙靈兒走出去一看,見江少雲已將鹿肉剖作數十塊,穿在木棍上燻烤肉乾。這頭鹿體型甚大,足夠兩人吃上一、二十日,故此江少雲不必再去林中打獵,做完手中的活計,陪著趙靈兒說話解悶。他心思細密,見趙靈兒悒悒不樂,故意講些在師門修行時的趣事逗她開心。趙靈兒明白他的用意,心下暗暗感激。
如此接連過了數日,李逍遙始終水米未進,但奇怪的是,病勢卻也未見加重,仍是這般不好不壞的樣子。趙靈兒大為驚異,琢磨許久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委。只是贖魂之術既無效驗,也就不再徒勞施救。
這天吃過晚飯,江少雲突然道:「李大哥總這樣昏迷不醒,靈兒姐,你看到底是何緣故?」
趙靈兒心中難過,黯然搖了搖頭。
江少雲側頭看著她道:「我們祈真觀有一門療傷的功夫,雖不比你們水月宮的贖魂之術那般高明,但師父曾說,這功夫最擅救治內傷昏迷之人。倘若在李大哥身上試試,不知會不會有些效用……」
論起療傷之法,水月宮的贖魂之術世上鮮有,趙靈兒既已屢試不驗,自然不再抱有他念。這時突聞此言,不由得心中一動,暗想:「書上說龍虎山乃是道家有名的洞天福地,祈真觀所學又是玄門正宗功夫,博大精深,與我們水月宮頗不相同,沒準倒真有些指望。」
只聽江少雲接著道:「……若用這功夫救治李大哥,須得二人聯手,你我剛好夠數。不過靈兒姐你是女人,真可惜,否則咱們倒可以試試。」
趙靈兒奇道:「那為甚麼?」
江少雲道:「這門功夫施行起來甚是麻煩,三人均須全身光裸,連手上、腳上亦不得掛著寸縷。師父傳授時一再叮囑,說是除了夫妻,決不能男女共施。我當時十分不解,問師父道:「大家不論男女,都是食煙火之人,為甚麼不能光著身子坐在一起?』氣得師父將我罵了一頓,說我胡說八道,只須牢牢記住這規矩,不準多問。靈兒姐,我雖不明其故,但師父既如此說,自然不會有錯。你說對不對?」
趙靈兒見他眼光熱切,直直地望向自己,不禁有些害羞。過了一會兒才道:「啐,世上怎會有這般奇怪的功夫?男女授受不親,非要人家脫光衣服,才能……才能……可不是存心難為人嗎?」
江少雲道:「那倒不是存心難為人。師父他老人家說,本門的療傷之術太過耗力,饒是你功力再高,體內熱氣積鬱,非同小可,須得全數發散出去,否則會有性命之憂。我們祈真觀門下都是男子,脫不脫衣又有何分別?故此倒沒人將這規矩放在心上。」
趙靈兒掃了一眼李逍遙,見他口唇微張,眼皮似閉非閉,病狀甚是可憐,不由得心下為難,想道:「逍遙哥不知還能挺過幾日?眼下既沒有旁的法子,那麼我姑且同少雲試上一試,有何不可?」
抬起頭來,同江少雲目光相交,驀地一陣臉紅,又想:「不行,不行。少雲雖然天真無邪,胸無城府,年紀也小我一些,但畢竟已有十六七歲,又非真的是小孩子,我怎能渾身一絲不掛,同他赤裸相向?那豈不羞死人了?」
思來想去,一時間心亂如麻,沒了主意。
江少雲等了片刻,不見她答話,又道:「唉,我瞧這功夫未必就頂用,不如咱們再想想看,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趙靈兒見好不容易有了一線生機,此事偏又旁生枝節,只急得眼圈也紅了,道:「此間只是你我二人,又無出路,還有甚麼法子好想?我……我……反正逍遙哥若有三長兩短,我也不願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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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連幾日來愁腸百結,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江少雲抓耳撓腮,連連道:「你別急,等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眼珠一轉,面露喜色,叫道:「有了!靈兒姐,帶李大哥去那湖邊,咱們來個水中療傷,好不好?」
趙靈兒道:「水中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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