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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襬，嘴上卻是絲毫不願意放鬆：“靠，敢情老孃就是個習慣成自然的產物是吧？我有那麼悲催嗎？像我這樣美貌如花的女子，有大把人搶著要一親芳澤呢！”

“你少自戀，小爺跟你相處這麼長時間，就見過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那傢伙其實還是心懷不軌，圖謀你們家菜譜的！”他也毫不示弱地朝我吼了回來。

我知道他指的是韓北問，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在我還沒和他相識的時候，就曾經和一個叫杜小河的惡靈拜過天地，但仔細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乾脆也就沒說出來。

他順了順氣，繼續道：“反正我從茅山上下來，就料定這一世必定要跟鬼怪打交道。我沒那麼大的責任心，想著要保護全人類，保護全宇宙什麼的，你一個人就夠我操心，我實在沒精力再顧及其他任何人。我沒打算要求什麼，我只要一樣東西，唐雙喜，把你的時間給我，行不行？”

我動了動嘴唇：“我……至少直到現在，樂平在我心裡還有很重的位置。他在我生命裡實在停留了太久，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也把我的時間給你，你什麼時候確定可以只將他當成一段回憶了，隨時告訴我就行。”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討厭司徒厲，甚至我可以說，他也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可是，現在我實在沒辦法給他任何答案。如果我心裡還有樂平，就貿貿然承諾什麼，這樣會不會對他不太公平？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忍不住了：“靠，唐雙喜，小爺難得低聲下氣一回，你好歹也該給我個面子吧？！”

我正好舉棋不定，被他一吼，立刻就坡下驢，也對他吼道：“拜託，你這叫低聲下氣啊，我怎麼沒看出來？再說，你不是還有緹月那筆糊塗賬嗎？”

說完我就覺得後悔——老孃明明答應過緹月不說這件事的！

司徒厲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緹月是我弟弟，我也只能把他當成弟弟，小爺天生就喜歡女人，你總不能強行把我掰彎了吧？！”

“好好好，你給我冷靜點，成天說我衝動，現在看看你自己又是什麼鬼樣子？”我使勁把他按回床上躺好，想了想，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得跟緹月說清楚才是。這跟我沒關係，無論你對他有沒有感情，都不能逃避啊！”

他點了點頭，剛想說話，被我瞪了一眼。

我接著道：“再說，也不知道是誰不止一次地指天發誓，說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對我‘這種’女人產生任何遐思，還說我從身材到樣貌沒有一樣能令他看得上眼，司徒先生，請問你現在是在自抽耳光嗎？”

“唐雙喜，你腦子裡是進灰了嗎？”他無可奈何地搖頭，“如果你和樂平還在一起，我怎麼可能跳出來沒事找事？若不是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根本不可能在今天跟你說這番話。坦白說，小爺的確對你的身材樣貌性格品行很鄙視，可是，我怎麼知道，原來鄙視一個人久了。也會……”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呀！”我衝他翻了個白眼。

不過，或許他說得沒錯。我很清楚樂平會一直在我心裡，從一個不可替代的人。逐漸變成一顆永遠閃爍的光點。此時此刻，我無法對司徒厲點頭，但誰又能預言未來會發生什麼？——

一晃眼。便是三年。

我的10號飯館在墨染鎮算是徹底打響了名頭。這是個清淨的地方。來吃飯的大多是平頭百姓，我賺大錢的夢想基本落了空，但，看著他們哪怕是就著兩碟小菜和一壺好酒就能吃得有滋有味，我居然也有一種滿足感。

晚餐，照例是最忙碌的時間。

我在廚房裡做菜做得手腳不停，將一盤“肉糜釀西芹”遞到胡沁薇手中，吩咐道：“貌似是六號桌的。我記不清了，你出去先喊一聲，六號桌那個李建軍最喜歡亂吃別人的東西。要是給錯了就不好了。另外，你給我看看司徒厲那個狗東西在幹什麼。如果又在偷懶，直接給我兩巴掌招呼上去，那麼大的人了，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她答應一聲，附在我耳邊神秘兮兮地道：“雙喜，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祥，皺著眉頭道：“好事還是壞事？”

“那要看你怎麼想了。”她笑得合不攏嘴。

“這樣的話，你還是等會兒再說吧，我怕我一失手砸了盤子。”我揮揮手打發她出去，自己繼續做下一道菜。

等到客人散盡，已經是夜裡的十點過了。

我懶洋洋地收拾著碗筷，不時敲打司徒厲兩句，他也就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