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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過自私,可是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將它視作是我人生之中最難熬的一段時光也絲毫不為過。躺在沙發上的蘇彥棋和身在陰司吉凶未卜的胡沁薇,我分不清哪一個讓我更焦灼,不過我知道,自己的模樣一定十分猙獰恐怖,否則自打從昏迷中醒過來就一直黏在我身後的緹月,為什麼會遠遠躲在窗邊。還用一種驚恐萬狀的眼神不斷偷瞄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爬行,我每隔一會兒便抬頭望望牆上的鐘。拖得越久,心裡就越是像擂鼓一般胡亂敲個不停。
“沁薇怎麼還不回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司徒厲,她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吧?”
一直守在蘇彥棋身邊,幫他處理身上外傷的司徒厲扭過頭懶懶地瞥我一眼。道:“唐小姐你誤會了,我雖身負法力,本質上仍舊是一個平凡人,不具備千里眼或是順風耳之類的功能。你問我也是白費力氣。驅邪湯熬好了嗎?”
“早就熬好了,在鍋裡晾著呢!”我死皺著眉嘟囔道,“話不是這樣說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焦慮?沁薇不是你朋友啊?!”
他“嘁”了一聲,毫不留情面地甩給我一記白眼:“我跟你是不一樣的,縱然是心中擔憂,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七情上面,。再一個,時大人在陰司裡有一定地位。我選擇相信他。”
“可是……”
我話還沒出口,忽聽得那道光門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正好瞧見胡沁薇的一隻腳踏了出來。
我驚喜交集,連忙衝過去手忙腳亂地將她從裡面拽出來。急吼吼地道:“大姐,你終於回來了!你還好吧。有沒有遇上什麼危險?”
胡沁薇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疲憊,朝我微笑了一下,也不說話,徑自從懷中掏出一叢深綠色的草本植物,遞到司徒厲手裡。
“這就是忘川河邊的蒿草?長得跟陽間的沒有任何區別啊!”我伸長了脖子直往司徒厲懷中覷探。那叢蒿草約莫有三、四株,隱約泛著些許黃色,葉片呈細小的鋸齒狀,與我們端午節掛在門上的艾蒿的確並無二致。
司徒厲立刻站起身,從廚房裡拿出一個石臼,將兩株蒿草置於其中,細細地搗成草漿。
“時桐呢?一切都還順利吧?”我拽著胡沁薇兀自問個不休。
“他把我送到出口就回去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沒遇上任何意外,取草的過程非常順利。至於其他的事……咱們晚些再說。”
既然一切順利,又怎麼會還有“其他的事”?我心中頓時騰起一絲異樣,但眼下的情形又不容我細想,只得暫且拋在腦後,奔進廚房裡,將早已備好的驅邪湯從灶上端下來,盛了滿滿一大碗,送到胡沁薇身前:“你先把這個喝了,多喝點,不夠的話,廚房裡還有。”
“你讓我喝那麼多,是想撐死我,讓我沒胃口吃你做的菜麼?”她含嗔帶笑地睨我一眼,話雖這樣說,卻仍然毫不猶豫地將碗裡的湯藥一飲而盡,。
那邊廂,司徒厲已經將蒿草漿灌入了蘇彥棋嘴裡,剩下的那些,也盡皆塗抹到他身體的傷口之上。
直到這時我才瞧清楚,蘇彥棋的胸前、胳膊、後背……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條形傷疤,傷口微微發黑,從裡面滲出的血液在邊緣處結了痂,遠遠望去,全身上下簡直不剩一塊好肉。
“這是……”我聲音都有點發抖了,拼命忍住欲哭的衝動,求助地望向司徒厲。
蘇彥棋一直循規蹈矩,從沒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他到底犯了什麼錯,竟值得被如此對待?”
“鞭刑。”司徒厲低聲應了一句。
我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咬牙切齒地道:“這群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
“沒必要罵他們,不過是職責所在,推脫不得的。一旦手下留情,受苦的,就會變成他們。”他轉頭看了看我。
“嚯,你還真是冷靜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不是冷靜,只是我知道,就算把那些鬼差的祖宗十八代都罵盡了,也起不到半點作用。你給我安靜點,若實在是壓不住你那破鑼嗓子,就出去點根菸,等你回來,蘇彥棋就會醒了。”司徒厲淡淡地說完這句話,端著石臼便進了廚房。
我這才閉上了嘴巴,走到沙發旁邊席地而坐,伸出一根手指,輕碰了一下蘇彥棋的手背,低聲喃喃道:“你快點醒吧。喏,大不了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醒過來,我就再也不強迫你喜歡我,也不再問你出了什麼事,只要你醒過來,這還不行嗎?”
“白痴!”司徒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