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子，又拈了一枚白子，心想這狐狸真是出息了啊，居然敢拿死來威脅他？欠管教。

被管教的狐狸把匕首一丟，掩面哭泣。

“再哭我死給你看。”魏賢嘉沒好氣。

狐狸抬起頭，果真是假哭的，臉上乾乾淨淨，一雙眼睛倒是水汪汪地很好看。魏賢嘉連下了三枚子，才注意到她的視線。

“幹嘛？”

“魏賢嘉，你耳垂上有一顆痣。”隔了這麼多年，狐狸才注意到這點。

魏賢嘉的手不自覺撩了下耳邊垂落的青絲，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陽光透過枝丫，留下斑駁的影。照著魏賢嘉的耳垂，其上一點殷紅，襯得那小巧的耳垂更加白皙如玉。

狐狸看得呆了。

魏賢嘉突然道：“楊衍書……”

狐狸醒起精神，四處張望：“哪裡哪裡？”

“沒人說他回來了。”魏賢嘉涼涼地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他是個閉上眼睛不看前面，到處橫衝直撞的傢伙，跟我不一樣。”

這回狐狸反應很快：“我明白，你就是那種明知道前路上有狗屎，還要義無反顧的往前走的人。”

魏賢嘉腦門上怨氣深重，額頭上黑線三條。

狐狸笑眯眯地看著他。

最後魏賢嘉冷笑，把棋子撿進棋盒裡，收拾停當，慢悠悠地道：“今天吃素。”

把“為什麼”三個字吞回肚子裡，狐狸斜眼。心想果然如當年楊衍書所說，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寧可得罪女人，也不要得罪魏賢嘉。

要知道日子就是這麼平淡地流逝著。

唯一能夠見證的就是狐狸日益滾圓的肚皮。

她長胖了。

某一天的午後，天氣有點陰，太陽被雲遮住，狐狸在堅持飯後一百步運動，人家說千金難買老來瘦是正確的。

剛走到結界邊，就看見一團雲彩俯衝而下，狐狸尖叫，抱著頭蹲下。

不過那騰雲駕霧的傢伙駕駛技術良好，剛巧就停在了狐狸面前，從雲上跳下來一個人：“你——”

“賢嘉啊，有人上門找茬啊——”狐狸尖叫，明顯是興奮的語氣比害怕的語氣多。

都這麼多年了，還沒遇上人來打架的。

不容易啊。

可是她一抬頭，又發出另一聲驚心動魄的尖叫：“小白——”

“死狐狸！！！都說了多少遍不要這麼叫我！！！”

這什麼鬼日子啊，在這裡還能遇見熟人？狐狸也幻化出人形，對他道：“小白，你不是在杭州城打劫麼？跑這裡來幹嘛？”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白！！！”簡直是恥辱，小白怒火滔天，額角青筋亂跳。

“……行，那你到底來幹嘛？”狐狸問。

幾百年都沒見過了，突然出現，她好生疑惑。

“啊？”小白猶疑了一下，神情一黯：“棲霞山有仙草麼？”

狐狸點點頭，不說謊是好習慣。

“那……你知道仙草在哪麼？”

狐狸又點頭。

小白長嘆一口氣，道：“狐狸，我要救人，你帶我去找仙草好不好？”

狐狸遲疑了，有腳步聲近了，一隻手搭上了狐狸的肩膀：“不可以。”

是魏賢嘉。

小白的表情一下猙獰了起來，狐狸嚇得退了一步，靠在魏賢嘉身邊，只聽魏賢嘉輕聲冷笑，道：“你是蛇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尋到這裡來，擅闖我佈下的結界。”

狐狸忍不住了，聲音拔老高：“魏賢嘉你混蛋，你種族歧視！！”

“……”

“……”

劍拔弩張的形勢急轉直下，小白的嘴角在抽筋，魏賢嘉笑得很無力。

氣氛尷尬了一陣，小白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好聲好氣地道：“我來取仙草是為了救人的，如果閣下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必定會報答。”

魏賢嘉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狐狸抱住魏賢嘉的手臂：“賢嘉啊，小白是好人來著。”

好人個鬼，好妖好差不多！魏賢嘉白她一眼，她就乖乖閉嘴了，咬著嘴唇很委屈的樣子。

小白目光很平靜，靜靜地等著魏賢嘉發話。

良久，魏賢嘉笑了。

“是麼？仙草可助你修行，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為了自己？”

小白道：“我心可昭日月。”

魏賢嘉道：“你是不是覺得天在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