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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貨物，有了戰爭，有了森森白骨彰顯的死亡。

卓凡彷彿一個匆匆的過客，冷眼旁觀著一切，旁人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似乎對他而言，都只是過眼雲煙。

他的心，變得滄桑起來。

一場人生一場戲，這浮華的世界，便是人生的舞臺。

而他，只是舞臺下的一個觀眾罷了。

他突然有一種明悟，或者說是莫名的悲哀，或許，修真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這般的感悟，歲月永流逝，修真無時間！

冷眼看花花世界，卻要耐得住寂寞，去追求那天地之間，存在的一點真意。

然而這點真意卻是什麼？

可能沒有人知道。

卓凡站在一處極高的山巔，一種感悟、一種不捨之意突然湧上心頭，莫非踏入了修真之道，真的便只剩下與歲月的抗爭？

可是天地開創，多數人都是庸庸碌碌沒有修仙的資質，難道他們的命運便是蠅營狗苟，虛度一生，等待著歲月的枯榮，最終化作一捧黃土！

要爭麼？與天去抗爭！何其難！

感悟湧上心頭，卓凡眼角有淚，手指長天，放聲長嘯！

驟然間異變突生，風雷之聲大作，山河破碎，地表裂開，無數的火山口從凸顯出來，炎流爆，彷彿滅世之日到來！

“不！老天！你創造了一切！為何要無情的毀滅？”

回答卓凡的時無盡的天雷交響，世界破碎，萬物崩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眼前一陣漆黑，卓凡覺得自己如同沒有重量一般，居然飛了起來。

身子慢慢滑翔，不知過了多久，入眼是點點的星河，星光璀璨，迷離人的眼睛，卓凡心思沉醉，想起所見的一切，頓生人生如夢之感，頗為唏噓。

……

回過神來，卓凡才覺察到自己的意念依然在泥丸宮中，方才的那一場經歷，卻彷彿依然真實的浮現在眼前。

微微嘆口氣，雖然他年紀不大，可是經過這麼次體悟，居然覺得自己彷彿走過了千萬載歲月一般。不知不覺間，卓凡的心性，氣質，沉穩了不少。

“這……八卦陣術實在是太過逆天了……可惜，要到先天之境才能修煉。”

僅僅是體悟境界，便讓卓凡感悟到滄桑之感，若是修習，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神通？

雖說掌握了這等神奇之術，然而這一刻，卓凡卻不似以往那般興奮，他只是神色淡淡的抬起頭，那由光芒組成的臉上，顯現出一分堅毅之色。

……

泥丸空間的光罩頂端，漂浮著點點微光，卓凡飛身而上，嘴角劃出一縷輕笑，原來他所有的寶物，桃木玄精劍，吸精針，玉簡，隱身符，乃至從排幫右長老處收來的十隻天蠶，此刻都被一團亮盈盈的微光包裹起來，漂浮在空中，居然沒有絲毫的毀壞破損。

卓凡心念一動，所有的寶物彷彿被什麼力量牽動一般，都緩緩朝著他飛來。即便是當初根本拿不動的桃木劍，也緩緩地動了起來。

微微有些喜悅，看來這一番奇遇，所得的好處是乎他的想象了。

此刻泥丸空間的“太陽”上，不再射入長長的火柱，只是偶爾有火球射來，沒入地表消失，激起一陣陣煙塵。

看來體內肆虐的火勁，已經力竭，接近了尾聲。

卓凡身在空中，看著面前滿目的蒼夷，不由有些心痛，泥丸裡的神秘空間，便彷彿他的家一般，被肆虐的火勁毀成這樣，要他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可是想起方才體悟中所見場景，他心中的不平之意漸漸淡了下去。

舉目一掃，才覺在這一場“浩劫”中，泥丸空間似乎又擴大了不少，方圓怕有百丈大小了。

卓凡微有感悟，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也是有些道理的，同時也有些奇怪，這空間的地面，莫非是無限大的？

泥丸空間正中心的那座“火山”，如今已然隆起了老高，在這小小空間之內，確實像那麼一座山了，從高處低頭望去，可見此山的火眼離山頂極近，偶然之下，便會噴出長長的火舌，其中蘊含著狂野的火意，可是卓凡卻奇異的感受到一種親切之感。

這時候，“太陽”上又射出一道火球。

這火球及其怪異，上面竟然附著一團淡淡如煙的虛影。

“媽的！老子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了！”一個罵罵咧咧的人聲傳來。

卓凡一陣愕然，臉上頓時顯出冷厲之色。

一劍東來　第一百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