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至暗時刻·下 〖分手吧。〗(第2/3 頁)
在一起三年,司淼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還有哥哥。
此時,她懶得去想這個“哥哥”是真的存在,還是臨時被編出來敷衍她的。
她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他的話裡,司淼判斷出,他甚至連琴盒都沒有開啟過。
司淼遙遙看向書房的方向。
即使現在門是關上的,她似乎也能透過門板,看到那把被精心儲存的小提琴。
它被書房的主人珍愛地保護著、呵護著,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在最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個被隨手送走,一個被愛惜愛護。
前者是她,後者是徐寧。
至於琴盒裡的那些畫,她也不打算再問了。
連畫者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畫者畫出來的畫,又算什麼呢。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還有什麼可問的呢?
沒有了,都沒有了,都結束了。
連同十年漫長的愛戀,也被埋葬在池塘的泥沼裡,被汙泥覆蓋,真心一文不值。
那邊聽她久無動靜,似乎有點慌,一向沉靜的語氣罕見地有點亂:“你生氣了?”
司淼垂眸,仍舊不出聲。
也不算生氣吧,就是被耗空了而已。
所有的喜樂,彷彿在今日、在這時,都被耗空了。
“別想太多,”他說,“下個星期,你最愛的大提琴大師有一場演奏會,我陪你一起去看,別難過了,嗯?”
是哄人的語氣。
司淼彎起唇角,眼睛裡卻絲毫沒有笑意,那雙淺灰的瞳孔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如同無機質的玻璃,漂亮,但沒有人氣。
“好啊。”她輕飄飄地說。
“嗯。”笪凌應當是鬆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下來,“在家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沒關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司淼善解人意地說。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是這三年來,她第一次主動結束通話同他的電話。
過去三年,她盡最大努力去經營這段感情,卻總覺如履薄冰。
她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雜技演員,而今,那根細如髮絲、也脆如髮絲的鋼絲終於斷了——
她跌向不見底的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司淼順著牆壁滑坐在地,把臉埋進了膝蓋裡。
小聲的嗚咽斷斷續續地響起。
都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可她從來不知道被偏愛是什麼滋味。
她只知道被排擠、被孤立、被冷暴力是什麼滋味。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宛如一柄又一柄重錘,帶著勢不把她砸碎不罷休的氣勢,狠狠落了下來。
太痛了,實在太痛了,連骨頭彷彿都要被敲碎了。
在巨大的痛苦中,更深重的傷痛被喚醒了。
司淼想到了大約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她還沒回到國內,母親和父親的爭吵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人一見面就會吵架,於是父親開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
而父親不回家,家裡就只剩下她和母親。
母親那時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沒人敢勸她去醫院檢檢視病,也沒人敢惹她,她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一天比一天不可捉摸,一天比一天神經質。
在某一天,天還沒亮,司淼還抱著被子睡在衣帽間時,衣帽間的門忽然被一股大力拉開了!
小司淼嚇了一大跳,瞬間驚醒,驚恐地看著突然闖入的母親,,瑟瑟發抖。
母親臉上的神色帶著一股癲狂,不像面對最親愛的女兒,反而是像面對最仇恨的敵人。
她一把將小司淼拽了出來,強行拖著她往外走,步子邁的又快又急,完全不顧一個小孩兒能不能跟得上。
司淼踉踉蹌蹌地跟著她,中途不慎滑倒,連起來都做不到,後面幾乎是被她一路拖著走。
母親把她帶到家裡最大的試衣鏡前面。
試衣鏡完完整整地照出兩人的身形,包括母親臉上瘋狂的神色。
小司淼害怕極了,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母親,囁嚅著:“媽媽……”
她話還沒說完,肩膀上就驟然傳來一股大力,她被強行按著跪下,跪在試衣鏡面前,對著自己驚慌失措的面容。
母親按著她,讓她不得起身,厲聲道:“對著你自己發誓!說你以後永遠不會重蹈我的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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