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雨露(含如v公告)(第2/3 頁)
沈映魚穿著單薄的囚衣,將自己蜷縮在角落,把地上的乾草都堆在身上,想以此來換得一絲暖意。
但效果卻微乎其微,手上的傷被凍得發炎,而以前傷過的小腿在隱約發疼。
這個環境和場面極其熟悉,像極了前世她死的那個時候。
不過現在比當時好甚多,至少身上沒有蟲在蠶食血肉,也沒有眼瞎。
那時候的她死得是真的醜,醜到後面她都怕被人嫌棄。
好想出去。
現在的她不會連第一年的冬季都熬不過去吧?
沈映魚緊抱著自己的雙臂發抖,嘴唇乾裂,發現自己在發燒,光怪陸離的胡思亂想。
幸而,第二日她被好心的獄卒發現昏倒在獄中。
那獄卒許尋來大夫,熬了驅寒的湯藥送來,順便將帶來陳舊的被褥。
被褥雖然又髒又臭,但沈映魚此刻也沒有挑剔地裹著,喝下湯藥這才漸漸好起來。
事後才想起來,那獄卒這樣優待自己,猶恐萬一連累的他。
獄卒是個三十多歲的黑皮漢子,為實好說話,心地又善。
他曉得沈映魚心中擔憂後,忙不迭地悄聲道:“夫人無需擔憂,小的是知府夫人吩咐的,府官大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人尋會故意來你的錯處。”
原來是這般啊。
沈映魚眼中閃過了然,也沒有再糾結此事,裹著被子可憐地縮在牆角。
雖然她這一身的傷是晉中知府下令造成的,但她並不會在此時有骨氣地不要。
她還要等著蘇忱霽回來。
獄中日復一日地過著。
哪怕是暗自有了金氏的相助,沈映魚還是過得極其難受,特別是小腿時不時地抽痛著。
時間一久,漸漸也習慣了。
接著又過一段和時間,外面的風雪似乎停了,向來闃靜無聲的詔獄中傳來的腳步聲,還有照看她那獄卒的討好聲,漸近地傳來。
她昏昏沉沉地倒在乾草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似聽見熟悉的聲音。
想要睜開眼,但前幾日下了一場春雨後便開始在發燒,此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感受到一雙熟悉又覺得陌生的手,穿過身子將她從乾草上抱起來,然後雙臂微緊地攏抱著。
清雅的柰子花香將她籠罩其中。
“忱哥兒……”她細若蚊蚋地呢喃著。
抱著女人的少年,比前一年出落得更加磊落,聽見她細微的聲音垂下眸,眼底具是憐惜。
“抱歉,是我回來晚了。”
沈映魚闔著眸隱約似聽見,他喑啞又溫和的聲音,輕飄飄地從耳畔刮過。
終於回來了。
一剎那,那顆心從緊繃中鬆懈。
她放心的將頭靠在他的懷中,雙手緊攥著他肩胛的布料,是全身心信賴的姿態。
蘇忱霽視線掠過懷中的人,哪怕她現在許久未曾打理過,又髒又可憐,還是將人全全攏在懷中,緩步往外面行去。
身後跟著的獄卒見此,心中浮起莫名的怪異感,但很快就被自己這樣莫名背德的想法,激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那可是風光霽月的君子,玉潔松貞的蘇會元吶,獄卒抬手拍著自己的臉。
“勞駕了。”蘇忱霽抱著人出去,正停放一輛馬車。
獄卒見他不方便上轎,讓馬伕放個腳凳都被溫雅道謝,越漸止不住的心生欽佩。
蘇忱霽會試位列前三甲的訊息,已經傳回了晉中。
如今他是連知府大人都要以禮相待的人,卻半分傲氣都無。
獄卒立在外面,看著那道清雋的身影彎腰進了轎中,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外面的暖陽正盛,馬車搖曳,懷中的人渾身炙熱,睡得好似也並不安穩。
他低頭凝望懷中的人,見她濃密纖細的眼睫垂在下眼瞼,任她在懷中隨著馬車如浮動的藻草一樣。
蘇忱霽騰出一隻手,眼中浮起好奇的惑意,修長冷白的指背刷過濃密的眼睫。
他表情驟然一頓,片刻仔細地感受方才的感覺,自心間蔓延一股莫名的癢意,如電閃雷光般竄在四處十分令人難忍。
雖如此,他的手指還是忍不住,多碰了一下鴉青般的眼睫,神情又好奇又歡愉,像是尋到感興趣之物,每一處都好奇,都想碰。
她沉睡不醒,不知道那漂亮修長的手指,狎.暱的用指尖劃過她的眉,腮,鼻,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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