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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快嗎?”伊蓮娜的母親停了工作,很遺憾的看著我。
嬤嬤知道,看過瑪丘畢丘便也是我永遠離開古斯各的時候了。
這裡一般人對老年些的婦人統稱“媽媽”(音∶mama),對我和伊蓮娜這
樣的,便叫“媽眯達”,也就是小媽媽的意思。
我喜歡將這印地安媽媽寫成━━嬤嬤,正如她的麻花辮子一般。
“總算通車了!”我嘆了口氣。
“去一天就回來吧!”伊蓮娜說。
“不一定哦!如果喜歡,當天下瑪丘畢丘,走一兩公里路,去”熱泉”找鋪位
睡,便不回來了━━”“還是回來吧!”嬤嬤說。
“那片廢墟里有鬼━━”伊蓮娜衝口而出。
我聽了笑了起來,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
“就是找鬼去的呀!”我嚼嚼生豆子,怪怪的笑。
嬤嬤聽我這麼說,嚕嚕囌囌的念起契川話的經文來,又用手劃了一個十字架。
其實嬤嬤和伊蓮娜都沒有去過瑪丘畢丘,那是所謂遊客去的地方。
只因這座在一九一一年方被美國人希蘭姆。賓漢(Hi-ramBingha
m)發現的廢城至今考證不出它的居民何以一個也不存在,便罩上了“失落的印加
城市”的名稱,慢慢知名於世了。
嬤嬤和伊蓮娜為著瑪丘畢丘這兩個契川字,熱烈的爭論著,一個說是“老城市
”的意思,一個說該譯成“老山峰”。
管它叫什麼東西,反正那座山城內的居民一個也不剩下,挖出來的骨骸比例是
十個女人對一個男子。
“處女城啊!”嬤嬤說。
“骨頭只看得出是男是女,處不處女你怎麼曉得?”伊蓮娜又跟母親辯起來。
“其實我們印加帝國的子孫,一直曉得那座廢城是存在的,無意間帶了個美國人去
看,變成他發現的了━━”嬤嬤說。
“你們又沒有去告訴美國耶魯大學!”我笑說。
“不告訴不是好一點,你看那些嬉痞年年湧來古斯各,不全是瑪丘畢丘害的!
”伊蓮娜罵著。
我搖搖頭,站了起來,出去走一圈再回來吃午餐,知道在我的那份客飯裡一定
又是多個荷包蛋。
“明天吃什麼選單?”嬤嬤追出來。
“烏埃釀合炒一炒,加綠蒜葉和白米飯!”我喊著。
“我不來吃呀!”回頭加了一句。
“烏埃釀合”也是契川話━━玉米粒發的芽,便是那好吃的東西。
長久的等待不止是在這十多天的雨季,童年時書上便看過的神秘迷城,終究也
是要過去了。
那個夜間幾乎徹夜未眠,清晨尚是一片黑暗,便去敲米夏和埃度阿托住著的房
間了。
“祝你們旅途愉快!去了不要失望!”埃度阿託叭在枕上喊著。
“一定會失望的,哈哈━━”他又惡作劇的笑起來。
“快走吧!不許吃早飯了!”我催著米夏。
清晨六點多的火車站一片人潮,看見那麼擠擠嚷嚷的各國遊客,先就不耐。
“那麼吵!”我慢慢的說。
“不吵不能表示開心嘛!”
“開什麼心?”我反問米夏。
我們買的是二等車票,上了火車,找好位子,將雨具放在架上,我守著,米夏
一定要下車去喝咖啡。
“去吃!去吃!車開了活該,不會再給你去了!”我說。
“飯也不給人吃?太嚴格了吧!”米夏喊起來。
“那就快去嘛!”
只七分鐘便開車了,米夏匆匆忙忙與一群上車來的人亂擠,跑下去了。
那群吵雜的人也是一陣忙亂找座子,對號的票,竟會坐在我對面和右邊兩排。
“咦!是她呀!”一個披著鮮綠髮閃光夾克的青年人叫起來。
彼此照了個面,發覺竟是第一天上古斯各來時一同住鋪位的那一夥傢伙。
“喂!喂!印地安姑娘,你好嗎?”
“笛子吹出調來了沒有?”我似笑非笑的答著。
他們將我圍住,惡作劇的戲笑起來,旁邊兩個他們一夥的女孩子,又是泥濘的
鞋子就伸過來在我清潔的座位上一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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