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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託,於是被劃分到阿達華伯國王的領地裡去。
那時候,印加帝國的沙巴老王已經過世了,這龐大的帝國被他的兩個兒子所瓜
分。
在秘魯古斯各城的,是另一個王,叫做華斯加。
歲月一樣的在這片湖水邊流過去。
戰爭的寡婦們慢慢的也死了,新的一代被迫將收穫的三分之二繳給帝國的軍隊
和祭司,日子也因此更艱難起來。
再新的一代,例如我的父母親,已經離開了故鄉,被送去替印加帝王築石頭的
大路,那條由古斯各通到基託的長路,築死了許多人。而我的父母也從此沒有了消
息。
母親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是個懂事而伶俐的孩子,知道汲水、餵羊,也懂得將
曬乾的駱馬類收積起來做燃料。
她將我留給外祖父,嚴厲的告誡我要做一個能幹的婦人,照顧外祖父老年後的
生活,然後她解下了長長一串彩色的珠子,圍在我的脖子上,就轉身隨著父親去了
。
當時我哭著追了幾步,因為母親揹走了親愛的小弟弟。
那一年,我六歲。一個六歲的加那基的小女孩。
村子裡的家庭,大半的人都走了,留下的老人和小孩,雖然很多,這片原先就
是寂靜的山區,仍然變得零落了。
外祖父是一個聰明而慈愛的人,長得不算高大,他帶著我住在山坡上,對著大
雪山和湖水,我們不住在村落裡。
雖然只是兩個人的家庭,日子還是忙碌的。我們種植玉米、豆子、馬鈴薯,放
牧駱馬和綿羊。
收穫來的田產,自己只得三分之一,其它便要繳給公共倉庫去了。
瓊麻在我們的地上是野生的,高原的氣候寒冷,麻織的東西不夠禦寒,總是動
物的毛紡出來的料子比較暖和。
母親離開之後,搓麻和紡紗的工作就輪到我來做了。
雖然我們辛勤工作,日子還是艱難,穿的衣服也只有那幾件,長長的袍子一直
拖到腳踝。
只因我覺得已是大人了,後來不像村中另外一些小女孩般的披頭散髮。
每天早晨,我汲完了水,在大石塊上洗好了衣服,一定在湖邊將自己的長髮用
骨頭梳子理好,編成一條光潔的辮子才回來。
我們洗淨的衣服,總是平鋪在清潔的草地上,黃昏時收回去,必有太陽和青草
的氣味附在上面,那使我非常快樂,忍不住將整個的臉埋在衣服裡。
在我們平靜的日子裡,偶爾有村裡的人上來,要求外祖父快去,他去的時候,
總是背著他大大的藥袋。那時候,必是有人病了。
小時候不知外祖父是什麼人,直到我一再的被人喚成藥師的孫女,才知治療病
人的人叫做藥師。
那和印加的大祭司又是不同,因為外祖父不會宗教似的作法醫病,可是我們也
是信神的。
外祖父是一個沉默的人,他不特別教導我有關草藥的事情,有時候他去很遠的
地方找藥,幾日也不回來,家,便是我一個人照管了。
等我稍大一些時,自己也去高山中游蕩了,我也懂得采些普通的香葉子回來,
外祖父從來沒有阻止過我。
小時候我沒有玩伴,可是在祖父的身邊也是快活的。
那些草藥,在我們的觀念裡是不能種植在家裡田地上的。
我問過外祖父,這些藥為什麼除了在野地生長之外,不能種植它們呢?
外祖父說這是一份上天秘密的禮物,採到了這種藥,是病家的機緣,採不到,
便只有順其自然了。
十二歲的我,在當時已經非常著名了,如果外祖父不在家,而村裡的小羊瀉了
肚子,我便抱了草藥去給喂。至於病的如果是人,就只有輪到外祖父去了。
也許我是一個沒有母親在身邊長大的女孩,村中年長的婦女總特別疼愛我,她
們一樣喊我藥師的孫女,常常給我一些花頭繩和零碎的珠子。
而我,在採藥回來的時候,也會送給女人們香的尤加利葉子和野蜂蜜。
我們的族人是一種和平而安靜的民族,世世代代散居在這片湖水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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