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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裴嶽棠淡淡的說,“鷹天府也會殺好人。”
趙慎琢語氣不善,“你我並不認識。”
裴嶽棠道:“你不像。”
“……”話很天真,但語氣篤定無疑,趙慎琢無語以對,想掙扎,可牽扯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腰間的手同時收的更緊,只得暫時任由裴嶽棠抱著自己往回走。
沒多久,撥開擋路的樹枝,一輛馬車停在小路上。
車伕搬下來一張小凳,趙慎琢眼睜睜的看著裴嶽棠抱著自己不撒手,面不改色的踩上凳子,踏上車轅,橫過來鑽進車廂。
在把他放在座位上的同時,馬車動了。
這兩個人相當的心有靈犀。
馬車越走越快,他此時沒有能力跳車。
裴嶽棠沒有繼續說話,從座位下面拿出藥箱,用小剪子剪開髒兮兮的包紮,然後取竹筒裡的清水和乾淨的巾子清洗滿是血汙的肩膀。
他叮囑道:“這藥膏大概能暫緩毒性發作,就是抹上去疼痛異常,你可千萬別咬著舌頭了。”
趙慎琢點點頭,從始至終,他沉默不語,看著裴嶽棠忙活。
墨綠色的藥膏抹在肩膀上確實刺痛入骨,但還好能忍。
裴嶽棠偶爾掠到他臉上的目光裡漸漸露出欣賞讚許之色。
用乾淨的布條重新包紮好傷口,裴嶽棠又取出自己的衣衫罩在趙慎琢的身上。
衣衫對趙慎琢來說有些長,柔滑的布料貼在裸露面板上,感覺十分舒服。他看一下被收拾妥當的左肩,開口說道:“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姓。”
裴嶽棠眉眼一彎,笑問:“請問閣下名姓?”
“趙慎琢。”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沒有欺瞞的必要。
“趙慎琢……”裴嶽棠笑眯眯的重複一遍,看起來溫和有禮,“你看,我不是知曉你名姓了?在下姓裴,名嶽棠。”
“……”趙慎琢無奈的笑了笑,和在臨陽侯府時相比,裴嶽棠的舉止言行又有些不同。
車輪“骨碌碌”地轉動,行走在林間小道,難得的清風綠葉,寧靜平和。
“趙,慎,琢?”車裡,裴嶽棠一字一字的念著,聲音潤朗好聽。他似是想到什麼,眸光一閃,用驚喜的語氣問道:“你便是一年前,獨闖汪府,在鷹天府眾目睽睽之下,取走南海璇天島丟失寶物,寶蓮玉佛的盜俠趙慎琢?!”
作者有話要說:
☆、暫別
趙慎琢毫無遲疑,點頭道:“正是趙某。”
裴嶽棠越顯興奮之色,“我聽我一位朋友提起過,讚歎你功夫了得。今日有幸,得見趙少俠……”他微皺眉,目光落在趙慎琢耳垂,“你……這不是原來容貌?”
趙慎琢順著他的目光,摸了摸耳垂下面,浸過水的假面皮有些發皺,露出了馬腳。
“是。”他仍不打算隱瞞。
“恕在下失禮,可否取下易容?”裴嶽棠說的小心翼翼,似乎怕惹惱了對方,但又抑制不住眼中的期待,“用帕子擦擦臉,人會清爽精神些。”
自然不行……裴家人沒有見過鍾寶瑾的真容,所以他是以真正的面目,假扮女子裝束。若是讓裴嶽棠看了,十之八///九能發現自己“逃跑”了的夫人就近在眼前。
趙慎琢搖頭,“不便。”他抓了抓頭髮,散下幾縷遮擋下顎處起皺的地方。
裴嶽棠沒有糾纏,又問起別的:“鷹天府追殺你,是因為汪家的事?”
“不。”趙慎琢將自己之前的猜測如實相告,目的是在於警告裴嶽棠繼續待在一處將是多麼危險的事情,“所以,可否請裴公子放在下下車?我自會與鷹天府解釋清楚。”
裴嶽棠沉思片刻,皺眉問道:“鷹天府之人竟是半點不聽你們解釋,舉刀就殺?”
“是。”
裴嶽棠緩緩的轉動手上扳指,“他們要殺的不是尋常之人。”
趙慎琢連連點頭,目光意味深長,“裴公子明白最好。看您年紀,家中必有老小,顧念全家安危,還請讓在下離去。裴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在下銘記在心,不知您將要去往何方?來日在下必報答您。”
裴嶽棠道:“江湖飄蕩,拔刀相助,趙少俠客氣了。據我所知,鷹天府所用之毒稀奇古怪,非尋常大夫能解,恰好在下從前結識不少名醫,想必其中會有解毒的辦法。你與我一道行走,喬裝改扮,也能不引人矚目,避開鷹天府的耳目。”
相助很誘人,但趙慎琢依舊不打算和裴嶽棠同行,“實不相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