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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他抬手掩面,不想叫趙慎琢看到自己的痛苦不堪。
這樣的國仇家恨,趙慎琢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唯有陪伴在裴嶽棠的身邊。
這時,一人靜悄悄的走進屋內,忠叔一如往常那樣的面目和善,他遞過來一條溫熱的巾子,給裴嶽棠擦臉。
裴嶽棠沒有接,惡狠狠的道:“我已知曉你與前朝亂黨勾結。”
忠叔不驚不怕,溫和慈祥的說道:“侯爺若想報殺父之仇,很簡單,只要你拿出雙魚佩,那背後隱藏的東西,定能光復魏國。”
作者有話要說:
☆、蠱惑
一切都來的太快,痛苦像鋪天蓋地的洪水,淹沒、沉溺,最終死去。
天早已黑透,一向留有一盞燈的臥房此時漆黑一片。
裴嶽棠抱著趙慎琢,身體緊緊的相貼,彷彿是這夏日深夜裡,唯一的溫暖,如果不靠近溫暖,他也許將要被徹骨的寒意凍死。
他相信荊叔沒有被史應忠脅迫。哪怕妻兒危在旦夕,荊叔寧願全家死也不會屈服。這樣剛正的性格,正促使他長年身居左諫議大夫之職。
至於史應忠,誰能想到前朝堂堂的門下侍郎,在國破後終日與麵粉食材打交道,做起了賣糕餅的小生意。
史應忠的話此刻也歷歷在耳。
“裴瑱與我,還有另外兩個人,是聖上最信任的臣子。聖上知曉家國不保,於是將年幼的太子託付與我和另一個人,並交付一半的兵權。至於另一半兵權,信物就是交給裴鎮的那隻雙魚佩。金鑰匙的背後,是自開國太祖以來,每一任帝王積攢起來的金銀財寶。另外,還有一處藏兵之地,全部是為亡國後復國之用。”
“裴瑱眼見魏國大勢已去,假意投靠顓孫瑨,只為等待時機,誰料敵不過顓孫瑨這奸賊的陰險狡猾,不等時機到來已被毒殺。”
“只要你拿出雙魚佩,兵馬、錢財、兵器、糧草,我們全都備齊,可立刻殺上帝都,為你父親報仇。令堂安危不必擔憂,帝都之中有我們的人馬,只要你同意,立即護送她與你匯合。”
“少主今年十七歲,自小飽讀詩書,有德高望重者教授帝王之道,他必將是一代明君。”
“彭原郡外攔截你的,不是我們的人。四位託孤大臣中,出了叛徒,他想奪取所有物資兵馬,自立為王。”
“我明白今日一切,對你來說太過震驚。我們不會逼迫你現在就下決定,好好的想一想吧,是在當今聖上的控制中,做一個任由欺辱的臨陽侯,還是在光復魏國後做開國功臣,一身本事終有用武之地。”
裴嶽棠甩甩頭,想把這些話語全都甩出腦海,可他越是這樣,那些話在腦中刻印的越深。
身為人子,他沒法將父親被害身亡的事情當做從未發生。
是傳訊回帝都稟告聖上,還是協助亂黨為父報仇,他竟是陷入難以抉擇的境地。
裴嶽棠抱緊身邊的人,無意識般的問道:“阿慎,我該怎麼辦?”
趙慎琢聽到沙啞的嗓音,抬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反問道:“你覺得靈武百姓過的如何?”
裴嶽棠閉上眼,緩緩道:“雖比不上京畿,但同一樣窮苦的弘化、彭原兩郡相比,百姓至少生活安寧,免受賊匪侵擾之苦。”話說完,他立刻明白了趙慎琢的用意,嘴角彎了彎,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有阿慎在身邊,真好。”
不再繼續枯坐著,他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連累阿慎沒有吃飯,我去廚房看看楊兄有沒有給我們留下什麼。”
趙慎琢有些擔心,跟著他到院門口,看著背影緩緩遠去。
不多時,裴嶽棠空手而歸。
“灶臺冷的,楊兄今日沒回來,紅女俠也不在。”他望向天際,不知何時竟已顯出一絲微弱的光亮。他心中懊悔愧疚,自己糾結那些事情導致茶飯不思,讓阿慎也跟著餓肚子了。
趙慎琢不在意有沒有東西吃,只在意裴嶽棠究竟好不好。
裴嶽棠見他目光緊隨自己,強裝笑臉,藏在身後的雙手高高的舉起,掌心裡兩隻圓滾滾的甜瓜,“幸好還有這個。隔壁街上有一家餛飩店,特別好吃,咱們先吃甜瓜墊墊肚子,一會兒等天亮了再去吃餛飩。”
屋內重新亮起燈,趙慎琢拿出一隻匕首,一手捧著甜瓜,削皮、切半、去籽,一氣呵成。
裴嶽棠咬一口,脆生生,甜如蜜,“果真好吃。”
趙慎琢默默的吃另一半,眼角餘光始終不離裴嶽棠。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變故,但是他卻還知道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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