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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電影去吧?”楊威提議。
“你請客?”王彪詰問。
楊威不滿:“我說過了我沒錢。”
王彪嗔詰:“那看個屁呀?”
“你丫的就不能請回客?”楊威反問。
“我他媽的也沒錢。”王彪硬棒棒回絕。
楊威譏諷:“你丫的真摳門兒。”
王彪故意氣人地哈哈大笑。
楊威有些賭氣轉過身:“跟你丫的在一起真沒勁,我回家去了。”
“別介呀。”王彪挽留,“陪哥們待會兒。”
“你丫的老欺負人。”楊威報怨。
王彪慌忙示好:“我向毛主席保證,不再欺負你了。”
“那你再給咱一根菸抽?”楊威乘機要挾。
王彪兩眼一瞪:“你丫的還是滾蛋回家吧。”
楊威哭笑不得:“你丫的真孫子,氣死活人不償命。” txt小說上傳分享
血色記憶(九)(3)
兩個人正在鬥嘴之際,一連串清脆的車鈴聲從遠處傳來。
兩個人驀然回頭——小袁子!
以小袁子為首的四、五個人騎著亮光閃閃的腳踏車,一路搖動旋轉的車鈴,橫衝直撞疾馳而來。
楊威又來了精神,快步迎上前去。
小袁子騎著腳踏車直奔楊威馳來,眼看快要撞上的一瞬間,雙手猝然捏閘,腳踏車戛然而止。
小袁子的屁股離開車座,雙腿支地,兩隻手撐著身子伏在車把上,一臉友好的嬉笑:“哥們兒好興致呀,在大街上尋婆子拍吶?”
“拍他媽的什麼婆子?連只蒼蠅都拍不著。”楊威一頭晦氣。
王彪走過來,面帶警覺:“你大老遠跑來,是不是有事呀?”
“沒有。”小袁子搖頭晃腦,“我和弟兄們去八寶山捉蛐蛐,回來路過,來看看你們。”
王彪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有喳架呢?”
“哈哈……”小袁子一陣狂笑,“我要是為喳架來找你們哥們兒,那肯定是驚動整個北京城的大架。”
“那倒也是。”王彪認可,“憑你小袁子的名份兒,小打小鬧用不著我們哥們兒。”
小袁子身後的弟兄們紛紛支好腳踏車,一個個從口袋裡掏出細長的小紙筒,放在耳邊輕輕搖動,片刻,紙筒裡便發出“嘟嘟”的鳴叫,此起彼伏。
蛐蛐的學名叫蟋蟀,是一種善於相互廝殺的昆蟲。這種鬥蛐蛐的遊戲在北京城也算是歷史悠久,遠無考證,晚清時代的八旗子子弟養尊處優,除了提籠架鳥,養鷹牽狗之外,還有擺擂臺鬥蛐蛐的嗜好——你養一個“青頭金剛”,我養一個“虎頭大王”,相約爭鬥,將兩隻蛐蛐放入同一罐中,伴著雄壯的鳴叫相互廝殺。勝者主人洋洋得意,敗者主人垂頭喪氣。還有藉此設局聚賭,白花花的銀子隨著兩隻小小昆蟲的勝負移來轉去。很快,這種遊戲也傳入了平民百姓人家,但僅僅侷限於小孩子們的玩耍,成年百姓比不得八旗子弟,有生活重擔壓在身上,要去辛苦勞作養家餬口,哪兒會有閒心侍弄這小小昆蟲。
這種遊戲漸漸風靡,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市俗文化的現象。每當秋季來臨,北京城的銜頭巷尾,市井角落,總能看到三五人聚在一起,伴著“嘟嘟”的鳴叫遊戲輸贏。眼下雖然到處都在鬧革命,市民的孩子們依然在百無聊賴之中自尋樂趣。
部隊大院的孩子們一般不屑於玩這種鬥小蟲的把戲,一則父輩們都是從四面八方一路拼殺才進入的北京,家庭中沒有北京人的習氣;二則高幹子弟的生活相對封閉在另一番天地裡,從幼兒園到學校都設有更高階的遊戲,根本就沒有養成鬥小蟲的興趣。由此可見,從小孩子的遊戲取向也能明顯區分家庭背景的階層。
小袁子好歹也算是高幹子弟,怎麼也會加入這種市民孩子的遊戲?
楊威感覺蹊蹺:“小袁子,你丫的怎麼也玩起了這東西?”
小袁子嘻嘻一笑,指著身後的幾個弟兄:“我這幾個哥們兒都是居民區的,從小愛玩這東西。今天非拉我一起來,反正我他媽的也是閒著沒事,就跟著他們一道起起鬨,也順便看看你們。”
“這樣好。”楊威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這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
小袁子被逗笑了:“你丫的真能貧,天上和地下也硬扯在一起。”
王彪掏出牡丹煙,大方地甩給小袁子一根,楊威也藉此享受了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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