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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看的這些書都太慘烈了。”蘇婷婷表示悚然。

蕭劍也是驚訝：“你也讀過這些書？”

“也是隨便翻過，沒細讀。”蘇婷婷調皮地翹起下吧，學著蕭劍剛才的語氣。

兩雙目光再次對視，彼此心意相通地笑了。

田麗十分困惑：“你們讀的這些書，我都沒有聽說過。”

“誰讓你小呢，那時候你還在讀‘雷鋒叔叔的故事’。”蘇婷婷的口氣像個老大姐。

“唉——！”蕭劍悵然地長嘆一口氣，“今後再也讀不到這些書了。”

“為什麼？”田麗不解。

蘇婷婷解釋：“現在天天在喊打倒‘封資修’，蕭劍剛才讀的詩屬於‘封’，是封建糟粕；我們現在說的這些書屬於‘資’，是資產階級文化，都被送去造紙廠銷燬變成大字報了。”

田麗諱莫如深地吐了一下舌頭。

蕭劍似乎不願再繼續話題，一臉玩世不恭地吹起了口哨，哨聲有一種金屬般的奏鳴，響亮而悠揚。

蕭劍吹奏的時下最流行的歌，阿爾巴爾亞電影《寧死不屈》中的插曲——“趕快上山吧，同志們”。這部電影描寫的是阿爾巴尼亞共產黨領導下的游擊隊同德國法西斯英勇戰鬥的故事，影片中那個勇敢而美麗的女游擊隊員寧死不屈的英雄形象受到七億中國觀眾深深的尊敬。

歌中唱道：

趕快上山吧，勇士們

我們在春天加入了游擊隊

敵人的末日即將來臨

我們的祖國將要獲得自由解放

…… ……

歌聲節奏強烈，曲調抒情，旋律激昂，即表現了革命的英雄主義，又表現了革命的浪漫主義。

蘇婷婷的目光柔和地注視著蕭劍：“你喜歡唱歌麼？”

“喜歡呀。”蕭劍停止了吹奏，又是一副誇張的表情，然後扯著嗓子吼起來：

大海航行靠舵手

萬物生長靠太陽

雨露滋潤禾苗壯

幹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

…… ……

蘇婷婷一臉哭笑不得。

“你這也叫喜歡唱歌呀？”田麗也表現出不屑，“這首歌天天到處廣播，連七十歲老太太都會唱。”

蕭劍神情詭譎：“對呀，這就叫做：革命歌曲大家唱，你方唱罷我登場，唱來唱去一個調，唱完主義唱思想。”　txt小說上傳分享

血色記憶（三）（4）

蘇婷婷被逗笑了，又問：“蕭劍，你會識譜麼？”

“當然會。”蕭劍滿臉驕傲，“別忘了，咱在文革前可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少年合唱團的成員。”

“那太好了。”蘇婷婷喜出望外，然後小聲說：“我們家有一本‘外國民歌200首’，歌詞寫得特別美，可惜我不會識譜，唱不來。”

“真的？”蕭劍驀然兩眼放光，“能不能借給我？”

“借你可以，但是你得教我學識譜。”蘇婷婷提出條件。

“沒問題！”蕭劍滿口答應。

田麗不甘落後：“還有我呢？”

蕭劍故意危言：“這可是‘封資修’中的那個‘修’呵！”

“我不怕，你們敢唱我也敢唱。”田麗不服氣。

“那好，也算你一個。”蕭劍非常爽快。

蘇婷婷望著蕭劍，目光中閃動著傾慕：“你先給我們唱一首，好麼？”

蕭劍故意矝持：“你這可是要我公開散毒呀？”

蘇婷婷望望四周，鼓勵說：“這個地方沒有人，你放心唱吧。”

田麗也有一種神秘的渴望，撒嬌地懇求：“蕭大哥，你就唱嘛。”

蕭劍本無意推辭，這正是在蘇婷婷面前展現自身魅力的良好時機，於是乘勢應允：“好吧，我就一展歌喉，給你們唱一首蘇聯衛國戰爭時期的歌，歌名《小路》”。

蘇婷婷和田麗雙雙熱烈鼓掌。

蕭劍醞釀情緒，目光凝視遠方，神情變得迷離神往，情深意切的歌聲渾然唱響：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一直伸向迷霧的遠方

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呵

跟隨我的愛人上戰場

…… ……

蕭劍的聲音低沉渾厚，歌曲的旋律如傾如訴，幽深綿長——

在這大雪紛紛飛舞的早晨

戰鬥正在殘酷地進行

我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