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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記憶（六）（4）

蕭劍一隻手製住小混蛋，一隻手指著眾人厲聲喝斥：“都他媽的別動，誰敢動一下，我立刻壓斷小混蛋的脖子！”

小混蛋的手下一個個僵愣住了，既有投鼠忌器的遲疑，也有心生怯意的退縮。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讓這夥平時習慣於直撲橫打的傢伙有一種如見鬼魅般的驚懼。小混蛋素以出手快、準、狠著稱，往往一擊而中，京城頭號殺手絕非浪得虛名。而今天，這個京城頭號殺手不僅一擊刺空，而且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個叫蕭劍的傢伙輕而易舉地制住，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在這夥人的印象中，凡是身裝舊式軍裝，把自己打扮得像“將軍”一般耀武揚威的高幹子弟，都是些外強中乾的軟柿子，往往不用動手，稍一嚇唬就會服軟告饒，要什麼給什麼，只求不受皮肉之苦。這些高幹子弟不僅僅穿的衣服讓人眼饞，而且個個都他媽的口袋裡有錢，歷來就是被自家兄弟重點襲擊的物件。可今天卻是觸了大黴頭，這三個傢伙個個都是硬茬子，尤其是這個叫蕭劍的傢伙，一臉的冷峻，目光咄咄逼人，出手快如閃電，令人不寒而顫慄。

小混蛋依然氣極敗壞地大叫：“別他媽的管我，快上，叉死他們！”

蕭劍面色陰狠，抵在小混蛋脖頸上的臂肘猝然發力，小混蛋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小袁子掉轉手中的三稜刮刀，硬抵在小混蛋的腰間，兇惡地威脅：“你丫的再叫喚，老子先叉你一個透心涼！”

小線兒一邊戒備著小混蛋的那夥手下，一邊發狠道：“蕭劍，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廢了丫的小混蛋，免得留下後患。”

蕭劍冷冷的目光掃向躍躍欲試又心有忌憚的傢伙們：“你們丫的聽見沒有，我的這兩位朋友已經沒有耐心了。要想保住你們大哥的小命，就他媽的都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小混蛋的手下一個個面面相視，一時進退兩難。

蕭劍見對方毫無反應，臂肘再次發力，小混蛋又是一聲疼痛難忍的嚎叫。

小線兒揮舞三稜刮刀，面相猙獰：“你們丫的再不滾，老子可要下手了！”

小混蛋的手下們頓時失落了氣焰，相互交換一下眼神，開始慢慢退卻。等全部退出大門之後，卻是不肯散去，依然堵在飯莊的門口虎視眈眈。

蕭劍哈哈一聲長笑，鬆開了扭壓小混蛋的雙手。

小袁子不敢鬆懈，三稜刮刀仍舊抵在小混蛋的腰間。

小線兒也掉轉刀鋒，直直地指向小混蛋。

小混蛋解脫了制困，立刻挺直了身子，衝著蕭劍忿忿不服地冷冷一笑：“算你丫的手狠，我小混蛋領教了。”

蕭劍一臉傲然：“你丫的回家去謝謝你妹妹田麗吧，我是看在她的面上才饒過你。”

小混蛋十分驚訝：“你丫的怎麼會認識我妹妹？”

蕭劍不屑回答：“你去問問田麗就知道了。”

小混蛋兩隻大眼睛又閃出兇光：“你丫的別是他媽的拍婆子拍到了我妹妹的頭上？”

蕭劍故意反詰：“是又怎樣？”

小混蛋咬呀切齒：“我他媽的饒不過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那些堵在門口的手下們聞聲又蜂擁闖了進來，小袁子和小線兒的兩把三稜刮刀立刻緊緊逼住小混蛋，頓時又出現了劍拔弩張的對峙。

蕭劍十分不屑：“小混蛋，你丫的好歹也算個頑主，真他媽的不懂規矩。老子放了你，你丫的反過來還想跟老子拼命，難道就不怕傳出去遭人恥笑麼？”

小混蛋臉色漲得通紅，一副玩命的架式：“如果你丫的不提我妹妹，我今天認栽，咱們後會有期。但是，你丫的居然欺負到我妹妹的頭上，那就顧不得什麼規矩了，咱們今天必須有個了斷，哪怕我小混蛋血濺當場！”

“想不到你小混蛋還有兄妹之情。”蕭劍似乎有些感佩，正色問：“田麗沒有在你面前提過我麼？”

“我他媽的很長時間沒回家了，你丫的給我說個明白。”小混蛋蓄勢待發。

蕭劍恍然明白了，這個小混蛋是個在逃的通緝犯，輕易不敢回家。公安局搞政治運動再忙，多少也要抓些治安業務，不可能讓身負幾樁命案的小混蛋公然招搖在家門口。

蕭劍不再戲弄小混蛋，坦然相告：“實話告訴你，田麗還是個小女孩，我蕭劍沒有缺德到那個份上。”

“此話當真？”小混蛋將信將疑。

蕭劍瞪起眼睛：“難道是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