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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一派寒暄聲。
無聊之際打量起周圍的人來,對面是一少年,約莫與己同歲,眉眼高闊,俊朗面容,稍稍咧開著前襟以不甚狂放的姿態向後靠著木椅,偏生好像端坐的不是高堂廟宇,而是淡泊功名的山水之間,風輕雲淡的草原之上。
陳慎見到不少漂亮女修偷眼瞄著那少年,羞紅著雙頰與同伴說那人的無禮。殊不知那臉上的顏色早就暴露了女兒家的心思。
再看少年,如此不羈的形容倒襯得起身上那種落拓山水的氣質,陳慎這些年修真修心,倒是能窺出人的底蘊,在好笑的同時,不由對這個少年多了幾分青眼。
第二十四章
那少年似有所覺般抬頭尋找,目光的主人正坦蕩地對上他狐疑的眼神。
一剎那,他覺得有人陰險地將祖師爺那封大如斗的星盤晃悠悠扔過來,他明明可以清晰瞅見,卻呆立著躲不開,任由著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腦袋
腦海嗡鳴聲一片裡,一圈圈金色光暈裡就剩下兩個黑夜似的眼睛。
陳慎見他忽然愣怔,衝他點頭示意。
收起眼底不易察覺的一絲驚豔,他雖未曾經歷如此心動之事,卻也曉得不可唐突。
此等美人必得眾人心儀抬捧,眼底的驚豔反倒令閱盡千帆的她看輕,覺得自己淺薄沒見過世面。
他起身緩步走上前去,也不像眾人般垂首作揖,走到跟前左手一抖翻出一壺酒,低沉著聲音問道:“這有一壺百年桃花釀,有些靈氣的它也認眼緣,催我與你一飲,不知可否?”
眼神不熱烈卻也不疏離,溫和豪爽如其人。
百年桃花釀醇厚的香氣早就不甘寂寞地透出來,陳慎隔空一嗅便覺出珍貴。
這人說的話也挺有意思,明明是自己要來邀酒,卻偏推說是酒自己的意思。
遂點了點頭,桌上的茶碗當作酒杯翻開來盛酒。
那人卻沒倒酒,轉身一揮長袍下襬,尋到緊挨著他的木椅落座。
雖然想告知他那個位置是流樹的,但去招呼客人的流樹不知何時歸來,若是一直未來,那倒像是自己推脫的藉口。
看著美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是疑惑他的身份,他微微一笑,自報家門道:“在下問禹閣晏城。”
陳慎微微有些驚訝,這晏城乃矢薊最小的親傳弟子。
問禹閣裡的道人專司占卜,精卦演,而這位弟子卻在三年前持一副星盤,將一眾師兄卜得啞口無言,一眾師姐則是被問的面紅耳赤。
據說此人豪放不羈,問倒師姐的問題竟是當日所穿貼身之物的顏色。
不過風傳的笑料中也側面反映出此人占卜之術的厲害。
這個被提拔為大弟子的人,恐怕是問禹閣奪冠的殺手鐧。
此時是友非敵,倒下的佳釀陳慎坦然受之。
舌尖清甜的醇香還未散去,一張英俊爽朗的臉湊了上來,悠沉如大漠羌笛的聲音有種被刻意壓低的腔調:“此酒乃我從師叔的私藏裡取得,不過莫要在師傅面前揭發我!”
說了實情再來說不要告狀,陳慎覺著逗比的孩子最可愛,遂故作驚訝的逗他:“偷的?”
高闊的眉眼微微眯起,透出那麼一股子壞:“古人云:不問而取為偷。我已在酒窖裡留下取酒一罈的紙條,奈何師叔不關心身為小徒弟的我,至今不曉得我字跡呢!“
說完斜斜後靠在木椅上,雙手無奈的攤開,一臉的委屈。
這孩子真是蔫壞,陳慎不服氣他話裡的怡然自得,壓低聲音脅迫道:“如今我已曉得,你不怕我去告狀!”
晏城眉眼一展,竟然大喇喇地笑起來,面容上漾出一種獨特狂放的異域風情:“是麼,可現下贓物也在你腹中,我們這是共犯啦!”
當你想徹底封住一個人的嘴時,有兩個辦法。第一,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不過是下策。第二,將他拖下水,世上從此多出一個秘密的維護者。
陳哥也是道上混的,與他的行徑異曲同工的這句話知道好多年。
但是這誰家孩子,簡直壞透了。被拖下水的陳慎只好苦笑一聲:“這位同謀,同飲一杯!”
見陳慎如此稱呼,晏城心裡讚歎美人果然上道,拱拱手,一副心照不宣的姿勢舉杯。
眼睛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近看之下美人的雙眼有種桃花釀的韻味,看久了卻更像他養的小黑,黑亮亮的眼神看著你,像摟著它的整個蒼穹。
不自覺伸出去想摸摸那頭檀墨長髮是不是同小黑一樣順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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