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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嫂說:“要不,放我那吧,我身邊沒有小孩,常常覺得寂寞。”
花小尤說:“你生意那麼忙,還是放黑姑家吧。好了,咱們這就走吧,早日把慕爺接回家。”
曲東民問:“那個王春生怎麼辦?”
胡爺說:“這種人留他不得,今天晚上就送他回老家。”
花小尤搖搖頭:“殺不得,長得如此像雨瀟,留著他自會有用處。”
送走了胡嫂等人,花小尤來到王春生的房間,見國爾木和虎八丫還在戲耍著王春生,一個在左邊,用碩大的腦袋頂著王春生的左腿,一個在右邊,用肥大的屁股頂著王春生的右腿。
花小尤進來,王春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花小姐,你饒了我吧。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要是死了,她們也都活不了了。”
花小尤喝退了國爾木和虎八丫,說:“你起來吧,要想活命就得按我說的去做。”
王春生站起來,說:“但憑花小姐吩咐。”
花小尤說:“今天的事沒有外人知道,以後你仍像以前一樣,繼續做你的慕雨瀟,繼續做黃花寨寨主,也可以繼續與日本人保持聯絡,但是,你要把在日本人那裡聽到的一切,都要向我彙報,聽明白沒有?”
王春生:“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照辦。”
花小尤說:“你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寨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我警告你,千萬別動逃跑的心思。”花小尤說著,指著國爾木和虎八丫說:“他們已經記住了你身上的氣味,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找到你,你若是不信,可以試一試,我放你先跑三百里,五天後,再讓它們去找你,看你能不能躲得過去。”
王春生看了看國爾木和虎八丫,說:“我信,我信,千萬別試,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
花小尤:“那好,咱們就說定了,國爾木,虎八丫,以後你們就跟慕寨主住在一起,要保護好慕寨主,再敢像剛才那樣,我打斷你們的腿,好了,給慕大寨主笑一笑。”
國爾木和虎八丫一齜牙,王春生嚇得差點又尿了褲子。
生死柳條邊 第六章(1)
慕雨瀟確實已經回過黃花寨。
那是他從日本人的追殺中脫險後的兩個月,天剛黑,西方的天際上還綴著一道若有若無的紅線。他一路風塵滿腔喜悅地趕到黃花寨,正巧看見花小尤抱著孩子與大肚蟈蟈從村中出來。一陣風吹過,孩子的小帽掉在地上,大肚蟈蟈把帽子撿起,給孩子戴上,先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又順勢在花小尤的臉上也親了一口。花小尤瞪了他一眼,笑了。大肚蟈蟈連翻了幾個跟頭,朗朗的笑聲直飛向半空。
大肚蟈蟈喜歡花小尤,慕雨瀟是知道的。眼前的情景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兩個人已經生活在一起,並且還有了孩子。
慕雨瀟躲在一棵樹後,黯然地看著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從眼前走過。霎時間,天好像突然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迎面的風帶著哨聲,好像還帶著銳利的尖刺,刮過來,他感覺心有些疼,眼睛也疼。突然間,頭部似炸裂般地疼起來,他悶哼一聲,便昏倒在樹下。
當年在小平湖,日本人抓走慕雨瀟後,便給他注射了一劑針藥,他昏睡了七天七夜,直到被關進山洞才甦醒過來。從此後,他時常頭痛,說不上什麼時候頭便像炸裂了一樣,疼得他滿地打滾,每次都得個把時辰,才能緩過勁來。
慕雨瀟醒來時,已近午夜,他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眼前又出現剛才的一幕,他覺得眼睛有些發澀,嘴裡也感覺很苦。
兩年多,慕雨瀟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花小尤。與花小尤在一起的情景像西洋片一樣,總在他的眼前閃動。影像中的花小尤是那麼清晰,連汗毛都看得很真切。她還是穿著一身白色的男人西服,頭戴一頂很似洋人海員戴的那種黑皮短簷帽,脖子上繫著一條豔紅的綢巾。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一樣,臉上帶著挺壞挺壞的笑。
脫險之後,他曾經設想過無數種與花小尤見面時的情景,當一個死而復生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是會哭呢,還是會笑?會不會見面先罵一句“臭土匪”呢?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當他真的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時,她卻抱著別人的孩子,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那天夜裡,慕雨瀟先去爹孃的墳上燒了一刀紙,跟爹孃說了一會兒話,也跟小妹說了幾句。天快亮時,他離開了墳地,墳地旁那棵孤零零的酸棗樹上有一隻烏鴉在叫,聲音不大,卻傳出很遠,聽著心有些發麻。慕雨瀟沉著頭走著,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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