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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直等到天色大明,才見那十頭野豬一步三晃地走上山來。探問緣由,十頭豬所答非所問,再問,卻一頭接一頭地倒頭便睡,氣得黑旋風咆哮如雷,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等這些蠢豬睡醒再說。
醉豬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後,黑旋風剛想探問,卻見這些豬暴躁異常,瞪著血紅的眼睛便向它衝了過來。
原來,這些野豬吃了一肚子的窩頭兒,肛門又被縫死,脹得幾乎撐破了肚皮。暴躁之中,已是六親不認,見豬就咬,連黑旋風都差點死在它們的嘴下。
這十頭野豬本來就是豬中鬥士,長得高大威猛,兇狠異常,如今又添了幾分瘋狂,直咬得山上野豬躲無處躲,藏無處藏,只好返過身來與之拼命。
這場混戰持續了三天三夜,四五百頭野豬死傷大半,十頭瘋豬也是遍體鱗傷,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慕雨瀟見時機已到,領著三柳屯的青壯殺上山來,將還活著的野豬逐一砍殺。最後,只黑旋風領著受傷的三個老婆逃進密林裡,不見了蹤影。
這場人豬大戰,三柳屯大獲全勝。種得瓜帶來十大罈好酒,在村街上擺開酒席,幾百人喝了一天一夜,種得瓜還覺沒盡興,囑咐下人再去擔酒來。
慕雨瀟說:“不喝了,不喝了,再喝怕是要醉倒了,要是也讓什麼東西鑽了空子,把咱那後門也給縫上,可就不好玩了。”
種得瓜笑說:“能鑽章老弟空子的人怕還沒生出來呢。”
慕雨瀟感到酒勁上湧,一句話衝口而出:“不然,兄弟有個相識,她玩這套把戲可勝我十倍。”
種得瓜來了興趣:“此人在哪?”
慕雨瀟臉色暗淡下來:“天水相隔,此生怕是再也不能相見了。”
生死柳條邊 第八章(1)
胡嫂的如意千品坊越開越紅火,每天從開門到打烊,從來沒有冷清的時候。胡嫂就與胡爺商量,在大西邊門外再開一個二部。
胡爺說:“你還嫌錢掙得不多啊?”
胡嫂說:“這點錢算啥呀?我還想把瀋陽城買下來呢。”
胡爺說:“乖乖,這老孃兒們要上天了。”
胡嫂說:“跟你開玩笑呢,其實,我是惦著你老家來的那些人,你想讓他們一輩子總跑堂啊?咱把生意做大了,全東北都有咱們的分店,讓他們也去噹噹掌櫃的,管賬的,他們不都過上好日子了嗎?”
胡爺抱著胡嫂就親了一口,說:“我的好媳婦,我的親媳婦,我那些兄弟要是聽見這喜訊,還不得打板把你供起來啊?”
胡嫂攔住胡爺的話:“咋的?你剛才說啥?親媳婦?啊,你外邊還有幹媳婦,還有養媳婦啊?”
胡爺嘿嘿一笑:“我哪有那能耐,一個媳婦還忙活不過來呢。”
胡嫂嬌嗔地說:“諒你也不敢!”
如意千品坊二部說開就開了起來,胡嫂從店裡的夥計中選了兩個精明強幹的,去二部掌櫃和管賬。胡爺的這十幾個老鄉到東北來,原想能有口飯吃就行,卻沒想到來到東北不到半年,藉著胡爺胡嫂的光,就抖了起來。胡嫂出錢給他們各租了一套房,讓他們把妻兒老小都接到瀋陽。一個月十幾塊大洋,刨去一家吃喝,還能做兩件體面的褂子。去二部的那兩個人,胡嫂給每人做了三套行頭,冬裝夏裝春秋裝各一套。兩人穿上綢長袍,坐著包車去上任,見十幾個夥計齊刷刷地站在門前,同聲高喊掌櫃的,二掌櫃的,立時覺得骨頭節都酥了。
藉著如意千品坊的招牌,大西邊門外的二部也是生意興隆,每天的收入與胡嫂的一部不相上下。胡嫂喜不自勝,正籌謀著把生意擴充套件到長春、哈爾濱時,麻煩事卻在不經意間找上門來。
來的是一夥軍人,共八個,為首的三十來歲,身材很厚實,五官卻很單薄,單眼皮,薄嘴唇,耳輪耳垂薄得像餃子皮,最有特點的是他那鼻翼,一說話,忽閃忽閃的,不經意間一抽,鼻翼就塌了進去,把整個鼻子變成了窄窄的一條。
這夥兵爺倒也斯文,進得店來,揀店門口一張桌子坐下,酒也沒喝,隨便要了幾個菜,吃完了扔下錢就走。出門前,那個為首的與胡嫂說:“老闆娘,我們就住在這城裡,兵營裡的伙食太差,以後免不了要常來打擾。”
胡嫂說:“兵爺這是說哪裡話呢,像您這樣有身份的人,我們請怕是都請不來呢。”
那人笑笑說:“老闆娘真會說話,怪不得生意做得這麼好。好啦,咱們說定了,以後俺的弟兄們天天來,就門口這個臺子,我們包下了。”
胡嫂說:“好咧,就給兵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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