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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青年吃力地扭過頭看著綠眼睛年輕人,他從未見過那樣漂亮的一雙綠眼睛,澄澈透明彷彿一觸即碎的幻覺。他簡直要迷失在那雙綠眼睛中,不可自拔。
綠眼睛年輕人是秘黨派來大明解決這次危機的負責人,是一個名叫陸斯恩·格洛瑞歐斯的英國人。格洛瑞歐斯是一個古老而實力深厚的屠龍家族,而陸斯恩恰恰是那個家族的現任族長,也是秘黨看好的下任領導人。
而東方青年是錦衣衛從四品鎮撫使施軒歌,他和他背後的機構直屬大明皇帝,專門處理有關龍類的各類事物。本來東西方的混血種一向各管自己份內的事情,互不干涉。如果不是這次初代種覺醒的巨大危機,想必他們兩個也根本沒機會見面。
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情,所謂天命抑或宿命吧。施軒歌移開了目光,心中無比苦澀。
如果之前有人和施軒歌斷言,說他會在短短七天時間和一個陌生人迅速熟識瞭解,並發展出一段不可思議卻堅韌無比的友誼。那施軒歌會對此嗤之以鼻,他是一個沉默內斂的人,即便那些和他共事好幾年的同僚也未必瞭解施軒歌這個人。
可陸斯恩卻好似能讀懂他的每個表情每個細緻的想法,他們之間的默契好似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不管是制定作戰計劃抑或並肩作戰一同屠龍,他們甚至可以放心地將後背交給對方。就連相識多年的摯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在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之後,你想幹什麼呢,施軒歌?”陸斯恩還在凝視著那些深紅色的花朵,他輕輕地開口問道。
“瑾之,我的字是瑾之,你可以這麼稱呼我。”施軒歌說,他疲倦地閉上了眼,暫時放空了大腦。
“喔,我們之間終於到了能夠互相稱呼名字的程度了?這還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啊。”
即使閉著眼,施軒歌也能想象出陸斯恩的此時的神態與模樣。他此刻應該挑了挑眉,臉上帶著有些嘲諷的微笑,綠眼睛中光芒綻放。
“那麼,瑾之兄。在獲得了這樣一項超乎尋常的偉大功績之後,接下來你有何打算?”陸斯恩夾雜著東方稱謂與西方表達有些不倫不類,但施軒歌並沒有費心糾正他的表達問題。
“我想回京城看看我的妻子和女兒。”施軒歌平靜地說,“臨行之前她們十分擔心我的安危,也許以後我不會再幹這麼危險的工作。”
“瑾之兄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吶。”陸斯恩稱讚道,他隨後卻微笑了,“瑾之兄的女兒,一定是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女孩吧?如果有機會,我倒真想見見她。可惜我也要回英國了,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和我的未婚妻結婚了。”
“你還沒有結婚?”施軒歌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既然接管了家族,那你一定早就成家立業了。”
“典型的東方式觀點,不過也有道理。”陸斯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我的管家也總唸叨著,既然是族長那就要沉穩一些負責一些,至少要先結婚。可要不是我的未婚妻等了太久,我還不想結婚呢。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我沒有走過的地方,沒有看過的風景。”
陸斯恩忽然笑了,他指著黑沉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說:“我真想看看天空之上,究竟有什麼東西的啊。我總覺得,那是超乎我們想象的極限。也許所謂上帝與你們的玉皇大帝,真的端坐於雲霄之上,靜靜俯視人間的悲歡離合。”
“不過,如果真有神明存在,那他們也一定是一群冷漠無情的混賬。”陸斯恩側頭看著施軒歌,綠眼睛忽然暗沉如冰,“儘管人類信奉他們供養他們,他們卻看不到人間如此多的不公與苦難,他們只是一群毫不作為的泥偶罷了。”
“也許吧。”施軒歌不置可否,但他在心中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施軒歌也不信神,可那個殘酷無比的命令與預言,卻令他不得不相信宿命與天命的力量。他在心中暗暗祈禱,祈禱事情不會發展到那麼嚴重的程度,祈禱他不必對著這個剛剛結識的好友刀劍相向。
“走吧,瑾之兄,我們的工作完成了。”陸斯恩費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將一隻白皙無暇的手伸向施軒歌,“快點把我們的武器收回來,然後通知你們的人善後。”
施軒歌握住了陸斯恩的手,他走到了那頭龍類面前,握住赤霄的劍柄把它拔了出來。隨後他從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仔細地將這把劍的殘骸包裹起來。
“你的劍碎了,這還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啊。”注視著施軒歌的陸斯恩開口了,他感慨道,“不過對於這樣一把武器而言,消亡在戰場上也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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