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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德州撲克。”路明非說,“這個鍊金迷宮不知道是誰設定的,挺有趣。”
高冪對這個S級的評語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他只能轉移話題,“能夠從荷官,也就是看門人手裡贏得最後的籌碼,你就能夠離開。輸光了賭注的人就要離場,下次再來。”
“賭注是什麼?”
沒人回答,三個人眼中都泛起絕望的、深沉的灰色。最後還是高冪深深吸了一口氣,“你乘坐著著列地鐵在這裡不斷的前進,你的賭注就會增加。你忍受孤獨的折磨,你的賭注就會增加。你悲哀絕望,你的賭注就會增加。但你永遠不能死……。”
“不用說的這麼文藝啊,簡而言之,賭注就是孤獨吧。”路明非的表情依舊很輕鬆,他對趙孟華說,“陳雯雯挺擔心你,為了找你她這幾天都快瘋了,你出去之後最好立刻給她打個電話。”
趙夢華悲哀地搖了搖頭,“路明非,你不明白,沒人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路明非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他只是凝望著車廂外一晃而過的燈光,保持沉默。
列車停在了月臺上。月臺非常古老,白灰牆壁斑駁剝落,露出了磚砌的牆面。牆上有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福壽嶺站”,旁邊還有日期,1977年。
這是一座三十多年前的車站,強國論壇裡那張貼子提過的車站。
“那就是荷官。”高冪輕聲說。
路明非抬頭,看到白熾燈下坐著一個披著麻布的人影,它有九條頸椎,九個頭骨,這些頭左右搖擺著,看起來就像九條蛇的頸椎。
路明非饒有興致地圍著荷官轉了幾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可怖的怪物。
“京師鬼車鳥晝夜叫,及月餘,其聲甚哀,更聚鳴於觀象臺,尤異。”路明非突然背誦出一段古老的文字,“這是傳說中的鬼車鳥,也就是雌性鐮鼬,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實物。”
他的語氣是驚歎的讚美的,荷官大笑了,九條頸椎更加彎曲了。
高冪深深為這個S級強大的適應能力折服了,路明非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他就像是第一次參觀自然博物館對著巨大的恐龍骨架發出讚歎的人一樣,對這頭可怖的怪物發出了驚歎的呼聲。
“你把它當成機器就好,我們要做的就是從它手裡贏得所有的籌碼。”高冪說。
四個人圍繞著荷官坐下了,荷官的九個頭蓋骨分別工作,觀察每一個到場嘉賓,然後把一枚鐵皮瓶蓋扔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拾起了那枚鐵皮瓶蓋,上面印著“北冰洋”三個字,這是一種北京產的非常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蓋。而後荷官又扔給高冪幾十枚暗金色的硬幣,給萬博倩的也是幾十枚暗金色的硬幣,給趙孟華的除了硬幣還多了一個鋁殼的指南針。
“‘北冰洋’的瓶蓋是這裡最值錢的籌碼,每個值1000個暗金色的硬幣,趙孟華那個指南針值100個硬幣,你想換零錢可以把瓶蓋扔給荷官。”高冪解釋道。
路明非把那枚瓶蓋推給了荷官,幾秒鐘之後,足足1000個暗金色金幣小山一樣堆在了路明非面前。
“不是每個新人都有這麼多籌碼的,我和萬博倩來的時候,每個人也只有一個指南針。”高冪解釋道,“荷官審視你,便能知道你的心境,越多的孤獨,會換來越多的籌碼。用完了這一輪的孤獨,就要回到地鐵上去沒有止境的兜圈子。”
他扭頭看了萬博倩一眼,伸手和她相握,“如果我們兩個擁抱著說話,心裡會好過很多,但回到賭檯邊分到的籌碼就少;如果我們誰也不理誰,或者擁抱發怒,就會分到更多……所以其實我們每拉一次手就會減少我們的籌碼,只是……”
他的眼睛裡一片濛濛的笑,“有時候寧可犧牲點離開這裡的機會,也想握著她的手。”
“絕望中微弱的一點希望。”路明非坐在那堆小山一樣的籌碼裡,他淡淡地點評著高冪與萬博倩這種生死相隨的浪漫行為,“所以我很想見見為這個迷宮定下規則的人,不,龍。這種玩弄人的內心與情感的行為簡直是太精妙絕倫了。”
路明非的語氣是純然的讚歎與敬佩,彷彿在他看來,這三個人承受的苦難與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路明非果然還是這麼讓人火大,趙孟華強壓下怒氣。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孤獨。”高冪凝視著路明非,“從你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我孤獨嗎?”路明非不置可否,“我早就忘了孤獨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因為它從一開始就融進了我的靈魂裡,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