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干戈(第5/7 頁)
“好吵……”綠袍少年不爽地嘟囔著。他只想曬著太陽睡一會兒,嬰的睡相可不怎麼好,可能是天然沒安全感的緣故,又或者是屋裡的炭不足,每天晚上他睡覺都喜歡像蔓藤一樣手腳並用地纏上來,經常讓綠袍少年從睡夢中被勒醒,這實在不是什麼很美好的經歷。
要不然今晚就換回自己的房間睡吧……綠袍少年每次都是這樣想的,只是晚上要就寢的時候,看著嬰期待的目光,總會難以拒絕。罷了,反正兩個人一起睡,在寒冬的夜晚,也能稍稍溫暖一些。
“居然還敢嫌我們吵!臭小子!”嘲風嚷嚷得更大聲了,簡直要迎風怒吼。頭頂上成天曬太陽睡覺的螭吻都從來不嫌他們吵呢!
綠袍少年挖了挖耳朵,絲毫沒有貴族氣質地撇了撇嘴,撐起上半身打算離開。反正這樣的環境也沒法繼續休息了,還不如回去教嬰習字唸書。
“其實你不想與那幫公子正面衝突,可以求助於大公子啊。你是他的侍讀,他肯定要罩著你的啊。”鷂鷹苦口婆心地勸著,不善言辭的它倒是很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因為能聽得到它們聲音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它不想這個少年在咸陽宮裡待不下去。天知道它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啊!要是這少年出了宮,它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不要。”綠袍少年很快回答,語氣是無比的倔強。
憑什麼要求那個傢伙為他出頭?本來也是因為那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公子隨口的一句話才惹來的事端。而且雖然他沒有去告狀,但他不相信那個大公子對他這些天的遭遇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所以,這分明就是袖手旁觀。
就像是第一次見面,特意把他晾在外面的寒風中站了一個多時辰一樣。
這樣的輔佐物件,他確實要再好好考慮考慮,反正良禽擇木而棲,他又不是非要在這棵樹上吊死。
那個大公子,不過就是比他大兩歲的少年,投胎投得比較好而已。
“那也不能這樣大動干戈啊!”鷂鷹覺得有些棘手,可惜它們只能乾坐在房簷上,什麼都做不了。
“嘖,這事倒真是禍起干戈。”綠袍少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身份不同立場不同,只要與人相處就難免會有干戈,無法避免。”
其實他和王離還有那些起鬨的公子們之間,倒也不是有什麼不可調和的干戈,但他就是不願這樣簡單地去解決。
又不是打定主意一輩子跟定那個大公子了,幹什麼這樣拼命?
而且那些小伎倆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毛毛雨,沒經歷過貧窮困苦和真正艱難的公子們,以為這些就能逼得一個人低頭嗎?
他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綠袍少年回想起之前出使趙國時,那暗藏的刀光劍影,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只覺得是雲泥之別,不禁長嘆一聲。
既然秦王想讓他陪著這些公子們讀書,那他也就只能如此了。
至於那些挑釁,好吧,就當日子過得太簡單了,多些調劑吧。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差不多時間該回去了,再晚嬰就要擔心了。綠袍少年不顧兩隻脊獸的挽留,輕手輕腳地從房簷上跳了下來,拍了拍綠袍上沾到的灰塵後,淡定地離開。
只是他沒有留意到,在他走後,樹蔭的陰影處,一名男子盯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咸陽宮主殿的房簷。
在黑暗中,那人的面容並不清晰,只能看到一雙藏著近乎妖邪魅力的雙目,只消看上一眼,就會讓人以為是遇到了妖魔。
“好像……找到了有趣的東西呢……”
空無一人的半步堂中,王離正持一柄月牙戟在揮汗如雨地操練著。
雖然被召入宮中侍讀,但王離依舊按照從小到大的習慣,每日都要有至少四個時辰的練武時間。只是白天一般都有課,所以他便只能把練武的時間安排在清晨和晚上。
其實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藉口,那些要拉攏他的公子們,一個個都弱不禁風,想要跟著他練武,結果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下來,幾天下來就都識趣地不再靠近,倒是讓他得了個清靜。
鉤、啄、刺、割……王離專心致志地一下一下舞著手中的月牙戟,透過手掌心中戟杆的顫動,體會著這些招數自己有沒有做到位。他手中的這柄月牙戟屬於軍隊的標配,他年紀還小,身量雖然在同齡人中來說已屬高壯,可是握力還不及成年人,更高階的戟還無法靈活使用。
真想要一柄青龍畫戟,父親那柄被稱之為金錢豹尾子的青龍畫戟簡直帥斃了!
王離想象著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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