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干戈(第3/7 頁)
帶回房玩去了。這才兩三天的工夫,根本來不及重新打造一個新的金盾模型。更有可能是在等小弟什麼時候玩厭了,就再送回來。
他們這邊的談話,也成功地讓半步堂內的眾人都靜了下來。實在是大公子扶蘇的那句話雖然聽上去普普通通,但細琢磨卻是大有深意。這也是王氏家族祖祖輩輩都是大秦國的子民,根正苗紅,否則這句話落下來,王離不斷根骨頭肯定也要掉層皮。
扶蘇也是看準了這點才說的,倒也沒人說他言語刻薄,知道的只會贊他一句學識淵博。見眾人反應果然如此,年輕的大公子殿下略微自得地彎了彎唇角,又重新恢復了一臉淡然。
不一會兒,授課的將士便到場了,眾人也沒再說什麼便分年齡層次列隊開始上課。
綠袍少年在站隊的時候,只覺得如芒在背,回頭一看,發現隔壁方陣中的王離正一臉怒意地盯著他。
他面無表情地扭過頭。
他的大公子永遠都是那麼任性,永遠都不知道他輕飄飄說的一句話,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再回到在宮裡所居住的鹿鳴居,發現本屬於自己的房間被弄得亂七八糟之後,綠袍少年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站在門口端詳了半晌,像是要把這個畫面牢牢地記在腦海中一般,隨後轉身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了好一陣,房間裡才傳出一個微弱的回應聲,房門在“嘎吱”一聲後,只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門內黑洞洞的,根本沒有點燈,片刻之後,才有人在縫隙之中期期艾艾地回答道:“不……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綠袍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做出平易近人的親近模樣,只是不善此舉的他笑得有些僵硬勉強,“可否借住一夜?”
門內的少年一聽對方並不是來追究責任的,頓時鬆了口氣,把門縫又拉開得大了一些。
月光照了進來,綠袍少年可以看得到門內的少年比起他還要高上一些,只是瘦削得厲害,身上穿著的絳紫色袍子明顯都已經不合身,短了許多。仔細看,那上面還有些不起眼的補丁,顏色洗得也有些泛白,一看就是穿了很長時間都沒換過了。這怯懦的少年頂著綠袍少年審視的目光,也沒有什麼勇氣打量回去,低著頭側身讓了讓,示意他進屋。
待綠袍少年走進屋內,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木然了。觸目所及,除了生活必需的桌椅和床鋪上面的一層薄被之外,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竟是連照明的油燈都沒有一個。他沉默了片刻,轉身而出。
怯懦少年的頭低得更深了,單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樣的陋室,也怪不得對方嫌棄。
只是還未等他關上門,腳步聲又再次響起,綠袍少年抱著坐墊、油燈等東西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那邊還有些可以用的東西,不如都搬過來吧。”
怯懦少年一怔,抬起了頭。他面黃肌瘦,眼眶下陷,像極了逃荒的貧民,真是少有在宮中還能受到這樣待遇的人。
這怯懦少年名嬰,是當今秦王的侄子。他的父親成蟜是當今秦王唯一在世的弟弟,當年也曾有希望繼承王位。只是在嬰剛剛出生的那一年,成蟜叛秦降趙,並沒有帶走還在襁褓中的他。根據《釋名?釋長幼》中所說:“人始生曰嬰”,隨侍的人便隨意地給他用“嬰”命名。
這麼輕賤的名字,正暗喻了嬰在秦國的尷尬身份,雖然擁有高貴的血統,卻在宮中宛如隱形人一般存在。
綠袍少年一直都知道有嬰這個人,也知道就住在他隔壁,只是兩人都沒有什麼交集,不親眼所見,根本不知道對方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嬰不擅於拒絕人,當然,綠袍少年心忖他八成是不敢拒絕,只能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地把他房間裡可以用的東西拿了過來。當然,在看到血汙遍地的房間時,嬰顯然被嚇得渾身顫抖,被告知應該只是雞血後才重新平復呼吸。
其實綠袍少年也有些佩服那王離,他們一起下的課,他也不過是送扶蘇出了咸陽宮之後就折轉回來,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破壞得這麼徹底,能說真不愧是家傳淵源嗎?
“還是在我房裡睡吧,他們不敢惹到我。”嬰難得地同仇敵愾起來,他說的倒是真話。雖然他在吃穿用度上被內侍剋扣,但最起碼他的身份在那裡,誰也不敢真正欺負到他頭上。
綠袍少年難得地勾了勾唇角,月光正好灑落在他的面容之上,更襯得他面如冠玉,看得嬰一呆,手中拾起的竹簡差點重新掉回地上。
這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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