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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之中,我只是沒料到自己會這麼鎮定,沒錯,在李繼把人撲倒按在地上狠揍時我就已經猜到這人確實是陽朔,因為面對李繼的毆打和辱罵他居然沒還手,還躺得平平的一副任由李繼幫我打他洩憤的樣子。
“你拉我幹什麼?”李繼衝我大吼,情緒非常激動,“這個人把你害得這麼慘,打死他都不為過!”
能有一個為我兩肋插刀的好兄弟,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只是暴力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如果可以,我一點也不希望他被牽扯進來,所以我攬了攬他的腰,湊到他耳邊小聲告訴他:“你先回家等我,我和他談談。”
李繼一聽我要一個人留下來和陽朔談話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正想再勸我點什麼,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推著他就往門口去,最後他被我弄得實在沒辦法,只能不情不願地先行離開。
我回來時陽朔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他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剛才李繼一陣拳打腳踢估計傷到他什麼地方了,我嘆了口氣,還是蹲下身把他扶了起來。
陽朔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然後把頭偏了偏,小聲道:“謝謝。”
我說不出此時心裡是什麼感受,或許是“謝謝”兩個字帶來的生疏感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我明明想盡一切辦法都想忘了他,可這一刻又有些搖擺不定。
拉了一張椅子讓陽朔坐下,看他站得搖搖欲墜雙腿直打顫的樣子我也是於心不忍,我沒有體驗過監獄裡的生活,但看陽朔如今這副樣子也知道他一定在裡面遭了很多罪。
我也拉過椅子在陽朔對面坐下,然後就是一陣默契的沉默,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還是我彆扭地擠了一句話出來:“你……怎麼提前出來了?”
陽朔一直低垂著頭,一場牢獄之災之後他似乎變了很多,我問出口之後他隔了好長時間才訥訥地說了一句話,不過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和李繼在一起了?”
我沒料到陽朔會這樣問我,或許在外人看來以我和李繼的親密程度也和情侶差不多了,但事實上我們也只是住在一起聊以相互慰藉而已,我心裡堆了很多事,李繼心裡也還記掛著曹蔚,所以我們根本沒可能在一起。大約是剛才我那句“你先回家等我”被陽朔聽了去,所以才誤解了我和李繼的關係。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不想否認陽朔的誤解,於是悶悶地“嗯”了一聲,與此同時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陽朔驀地抬起了頭,眼睛死死盯著我看,似乎想確認我剛才的話是不是騙他的,為了增加可信度,我把腰板挺得直直的,任由陽朔打量我。
陽朔的眼光並不犀利,但卻像鋒利的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割在我的心上,我幾乎快在陽朔看不見的陰影裡揪掉大腿上一塊肉才保持了鎮定的神色。
最後,大概陽朔也放棄了,重重嘆了口氣,又垂下了頭。
“你?”明明心裡堵了很多話想問,但現在什麼也吐不出來。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陽朔的聲音聽起來極力忍受著什麼,我打量了一下,發現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我沒答話,等著陽朔自己說。
“我沒有被判無期,律師以我有躁鬱症為切入點把謀殺打成了誤殺。”
“左一天不是我殺的,真兇是誰我也不知道。”
“當年我和黃老爺子的交易是替他殺了賀輒南。”
“我怕自己忍不住會殺了你,所以將計就計送自己進了監獄。”
“我打你罵你都是因為我想讓你恨我入骨,這樣你才不會再為我傷心。”
“現在,我的躁鬱症已經完全好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不想放手。”說到這裡陽朔又抬起了頭,盯著我看的兩隻眼睛通紅,“我治好了躁鬱症,我不會再傷害到你,我一出獄就想找到你,我……”話到這裡,陽朔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兩行刺目的淚順著枯瘦的臉頰往下掉。
我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張開了嘴喉嚨卻哽得厲害,這才是所謂真相的全部,我原本應該在六年前就知悉,可它卻足足遲到了整整六年。
2014—12—25
作者有話要說: 生蛋快樂,這次是真的徹底完結鳥
。。 … s。。………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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