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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感覺胸口升起一股寒意。
“不要再給我任何希望。”她轉頭看著他。“絕對絕對別再對我做這種事。”
他們才剛搭起帳篷,大雨就如泰山壓頂般傾盆而下,劈哩啪啦打在帳篷上。帳篷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亨特蹲到屍體旁邊。劈哩啪啦的雨聲實在太吵,他必須大吼,旁邊的人才聽得到他講話。兩個警員拿著手電筒站在他後面。一個鑑識科的人和一個法醫蹲在屍體的另一邊。這時候,站在亨特後面那個警察說:“帳篷恐怕很快會滲水。”亨特點點頭。春天這種大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來勢洶洶,雨量驚人,對他們的工作會造成很大的干擾。
亨特打量著屍體那張血跡斑斑的臉,然後看看那條向右折斷的手臂。他仔細打量斷裂部位的碎骨。死者衣服上有幾片幹掉變硬的汙垢,黑黑的,又帶點綠。那汙垢滲透在布料裡,鞋帶上也有,而且散發出一股味道,聞起來像某種分泌物。那並不是衣服浸泡到河水乾掉之後的痕跡,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死者的特徵,你有什麼分析嗎?”亨特問法醫。
“他很健康,體格強壯,我判斷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你有一位同事已經把他的皮夾拿走了,是那邊那個。”
亨特轉頭看看克羅斯警官。克羅斯已經把那個皮夾放在一個裝證物用的透明塑膠袋裡。他背對著燈光,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高大,滿臉皺紋,神色凝重。他今年三十八歲,已經幹了十年警察,先前幹巡官的時候是出了名的強悍,碰到大陣仗面不改色。他升任警官還不滿六個月。克羅斯把證物袋拿給亨特,“駕駛執照上的名字是戴維·威爾森。他有器官捐贈卡,視力正常。他住的那條街是高階小區。皮夾裡有一張借書證,還有幾張餐廳的收據。有的是羅利市的餐廳,有的是威明頓市的餐廳。手上沒看到戴過結婚戒指的痕跡,應該是未婚。皮夾裡沒有現金,不過兩張信用卡還在。”
亨特盯著袋子裡的皮夾。“你碰過這個皮夾了嗎?”
“是的。”
“克羅斯,我是這個案子的承辦警官,知道嗎?”他口氣很嚴厲,看得出來在極力剋制。
克羅斯趕緊立正站好。“是,長官。”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案子,沒經驗。不過,所謂的承辦警官,意思就是我必須負責任。能不能逮得到兇手,能不能找得回那個女孩子,我必須負責任。”他眼睛還是盯著克羅斯,然後舉起一根手指頭。“無論這個案子最後的結果如何,它都會一輩子跟著我,沒完沒了。我必須承擔,明白嗎?”
“明白了,長官。”
“以後,只要是我承辦的案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碰任何證物。下次再犯,我就不放過你了。”
第七章 屍體和羽毛(4)
“我只是希望能夠幫得上忙。”
“你出去。”亨特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敢想象,萬一那女孩子找不回來……
克羅斯匆匆走出去,一臉愧疚。亨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回去看著屍體。死者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的T恤,上面有血跡,汗水的痕跡,還有那種黑黑綠綠的汙垢。腰帶是普通的棕色皮帶,沒什麼特別,上面的銅環磨損得很厲害。穿的粗棉布褲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他有一隻眼睛微微張開。現場燈光很亮,死者的眼神顯得很呆滯。
“帳篷裡真他媽的熱死人。”法醫名叫特蘭頓·穆爾,個子瘦瘦小小的,頭髮濃密,毛孔很粗。他說話有點口齒不清,越大聲越嚴重。不過,人很年輕,很聰明,就算他口齒不清,你還是感覺得出來他是個厲害角色。“看起來,他是攀巖族的。”
“怎麼說?”
穆爾朝屍體的方向抬抬下巴。“你看看他的手。”
亨特仔細看看戴維·威爾森的手。他滿手都是老繭、疤痕、擦傷,指甲剪得很短很整齊,可是很髒。不過,這樣就能斷定他是攀巖專家嗎?建築工人的手可能也是這樣。“何以見得?”
法醫把屍體的一根手指頭拉直。“你看看上面的老繭。”亨特仔細看看指尖的部位,發現上面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接著,穆爾醫師把另外幾根手指也拉直,發現指尖上也都是老繭。“當年念大學的時候,我那個室友就很喜歡攀巖。他常常用指尖扣住門框上緣,做吊單槓的動作,有時候甚至邊吊邊跟我聊天。真他媽愛現。這裡,你摸摸這裡。”
穆爾醫師指著屍體的指尖。亨特摸摸指尖上的老繭,那層老繭摸起來像皮鞋。“我室友的指尖就像這樣。”說著他指向屍體的上半身。“他上半身的肌肉也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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